第98章 真是对不起

赫哲坐在大班椅，幽深的眸子暗光涌动，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表情不变，令人猜不出他此时的情绪。

    面对这样讳莫如深的司徒赫哲，不可否认齐子姗有几分害怕。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的冲动后，取而代之的是不知所措和惊恐。

    冷冷一记寒光扫来：“你以为你的命值一个百个亿和一个度假村的开发权吗？”既然在她的心目中早已认定他是个小人，那么，他就让她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小人！

    “司徒赫哲，钱对你就这么重要吗？抱着成堆的金钱，你就感受到温暖吗？伤害别人对你有什么好处呢？”声声质问，句句直戳司徒赫哲的心脏而自知。

    “那你呢？为了公孙豫皇你连命都可以不要？别忘了，齐傲天还在我手上。”魔鬼的语言直刺她心灵最脆弱的地方。

    握着碎片的手不由得颤了几颤：“你从来就没有打算要放过我爹地，你只是利用他来控制我，达到你报复的目的。”惊白了唇，但她已没了退路。

    “是，你真聪明，全猜对了。那么，你现在打算怎么样？以死威胁？既然你这么了解我，就应该知道，我从不受人威胁。”全然无视她的伤，握住的拳头却越来越紧，深深在掌心掐出几道血痕。“识相的，自己乖乖放下碎片。别以为我会妥协。”

    想起这些日子来的种种折磨和惊恐，司徒赫哲将她从天堂拖入了地狱。她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到她天真无忧的年纪，回不到她无风无浪的青春。

    现在她是一只被他捏在掌心里的蝼蚁，最后只有窒息而亡。但她不能牵连无辜啊，尤其是公孙豫皇，她欠他的太多太多了。

    这或许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事了，就当是报应吧，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司徒赫哲毁了一切。就算是不自量力，她也要拼死一搏。

    俩人对峙着，空气凝固成团。

    在司徒赫哲无波无浪的表象下，一颗心被人狠狠撕开再弹回，如此重复着，一遍又一遍。痛到麻木，只剩下惊恐。

    这些日子的相处中，他也了解了齐子姗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若是把她惹急了，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可要他在这样的情况下妥协，他办不到。

    在他已经决定要好好待她，补偿她，给她一个完整的家的时候，她却为了另一个男人以死相逼。这对他是多么大讥讽啊。

    司徒赫哲说的对，她太不自量力了。在他的眼里她只不过是一个罪人，她害了他最爱的女人，还差点杀了他，她有什么资格跟他谈条件？

    父亲的命在他手上，她现在肚子里更是怀着他的孩子，如果可以她多想这辈子都不要见到他，可是，命运却偏偏用一根无情的丝线将他们紧紧牵系了在一起。

    恍惚中，司徒赫哲站了起来，走向她。高大的身影遮去洒在她身上的光芒，巨大的阴暗笼罩而下，寒气袭来，浑身不自觉地瑟瑟发抖，握着碎生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伤痕更深，血流更急。

    她的紧张，司徒赫哲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心里翻江倒海，表面却不动声色：“放下碎片，看在孩子的份上，今天的事我不跟你计较。”冷若冰霜的声线砸下冰雹一堆又一堆。

    浑身一颤，为他话里有些无奈的妥协。抓住最后一丝机会，如果他还有一点点在乎这个孩子，就会答应她的条件！

    “放了公孙大哥，否则，我就死在你面前。”将碎片更深刺向自己，威逼司徒赫哲就范。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司徒赫哲再也禁不住心中那狂肆的痛，任其漫延入自己周身的四肢骸，痛得连神经末梢都在颤抖。

    “你可知道我和公孙豫皇之间的事？”突如其来的问题，齐子姗怔忡了好一会儿。着实不懂司徒赫哲此时此刻有些一问的目的。

    从自那次陪他参加公孙夫人的生日派对，她就对他们之间微妙而紧张的关系感到好奇。后来所发生的种种事件，加上今天阿拉蕾所说的一条人命……

    说不好奇是骗人的，可是，她并不认为司徒赫哲现在有讲故事的心情。

    太多纷乱的念头撞击着脑海，对于司徒赫哲这个男人她一点都不了解。她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迫卷入了他的生活，承受他般般种种的凌虐和折磨。

    对他的事，她不想知道，只想逃离他身边。

    就在思绪纷乱之时，司徒赫哲离她越来越近。猛然惊醒，尖声叫道：“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作势欲割破自己的颈动脉。

    行动之初，她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看不下去司徒赫哲的得势不饶人。看着对他苦苦哀求，卑躬屈膝的公孙苍明和阿拉蕾她想到了自己年迈有病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