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夷光点点头:“我说的转机,的确就是这个,原本我只是有所怀疑,如今总算是证实了。可我这心里,除了刚开始如释重负了一会儿以外,这会儿却是轻松不起来了,人是这世上最复杂的生物,会悲伤会难过会囿于情感,甚至是在哪怕理智知道不该这么做的情况下,情感依然极有可能不受自己的控制。当年的事,我说不好谁对谁错,老侯爷只是情之所至,阿媛……我的亲婆婆她,事先也并不知道老侯爷的
真正身份,他们都算得上情有可原,尤其老侯爷后来还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可平心而论,太夫人也是情有可原,就算她后来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她养育了傅御,教他成材也是事实,我不是当事人,当然能不被感情所囿,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傅御却是当事人,怕是一样免
不得矛盾为难,痛苦煎熬啊!”
她方才在回听雨轩的路上,便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就算不是亲生的,就算感情也已经消磨掉了大半,到底还有几分,以傅御的性子,光这几分感情,就够他难过了;何况他亲娘的存在让靖南侯太夫人痛苦了这么多年又的确是事实,所谓“母债子偿”,
那他八成要认为自己承受靖南侯太夫人的报复也是理所应当。
这个认知,让许夷光的心霎时轻松不起来,又变得沉甸甸了。
惟盼这一次,彼此能来个彻底的了断,以后大家便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再无瓜葛吧! 说来即便撇开感情不谈,傅御是辽人所生的确是他的弱点,但同样的,靖南侯太夫人与靖南侯母子也有谋杀亲夫、亲父的把柄在他们手上,彼此实在犯不着两败俱伤,只是如今那母子母女几个投鼠忌
器,还不能拿他们怎么着,将来一旦五皇子上了位,他们再没了顾忌,可就说不好了……总归还是为自己留一条后路才成啊!
接下来两日,许夷光都是足不出户,只在家陪两个孩子和李氏崧哥儿,表面看似十分的安闲适意。
但她心里思绪万千,又怎么可能真松快得起来,最大的期盼,也就是傅御能快些、再快些回来了。
许大奶奶忽然到访。
李氏不免纳罕:“无缘无故的,许大奶奶来做什么?难道是,许宓见为难不着敏敏你,改为为难他们去了?”
许夷光也是这么想的,道:“只怕是这样,‘柿子捡软的捏’可是小孩儿都知道的道理,只是我也未必能帮上他们的忙,总归先瞧瞧去吧,娘等着我啊,我很快回来。”
说完去了前边儿待客的花厅。
许大奶奶正心不在焉的吃着茶,瞧得许夷光来了,忙放下茶盅,起身屈膝行礼:“见过县主。今日不请自来,实在冒昧,还请县主千万恕罪。”
许夷光见她面色蜡黄,眉间愁绪萦绕,笑着应了一句:“许大奶奶不必客气,请坐。”与她分宾主坐了,方又问,“不知许大奶奶忽然前来,所谓何事?”
许大奶奶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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