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流月笑着对老花匠道:“那流月就在这儿替殿下谢谢您了,麻烦您让小连子他们把炭送到问杏轩来吧!我也要回去干活儿去了。”
老花匠点头笑了,“姑娘别急,我这里还有一样东西给你。”说着将一把铜钥匙递到流月面前,“拿着,这是花园门的钥匙,若我不在园子里时,姑娘去前宅有事,尽管自己开门就可以,我那里还有一把备用的。从前园子门不归我管,我便做不了主,如今归我管了,老头子便说了算啦!还希望以后殿下喜欢盆景花草之类的别从外面买了,咱自家园子里啥样的都有,不要花那冤枉钱了。”
流月痛快地接过钥匙,笑道:“好嘞!就听您的,殿下若是想要什么花草,我就找您老来要。我走了,您忙着!”
“姑娘慢些儿。”
“哎!”
流月与老花匠的一番交谈之后,忽然心里豁亮了许多,便哼着曲儿回了问杏轩。
一进院子,正看到小姐和惜月正在导线,“我回来了小姐。”
惜月见流月高高兴兴地回来,以为木炭的事有了着落,便问道:“姐姐,木炭的事有准儿了?”
流月含糊地“嗯”了一声,便到东厢房里去了,她进屋翻了针线簸箩,找出一条蓝色的丝带将那园子门的钥匙系在腰上。
“流月怎么了?”
“小姐你别理她,她就是这个脾气。”
却不料流月从屋子里正出来,“又说我什么坏话了?”
“我说你就是这个脾气,有话藏着不告诉人,把人闷在鼓里。”
“我是没顾得上与你说话,我去干这个了,你们瞧!”说着,流月将腰里的钥匙解下来举到人们眼前,“看,这是什么?”
“不就是个钥匙吗?这是哪里的钥匙?”
“是啊,流月,你这是从哪里捡了一把钥匙来?”
“小姐,这可不是捡来的,是花园子门儿的钥匙。”
说完,她眨巴着眼睛看着良岫和惜月,等着她两个问自己,“你怎么把花园子门的钥匙弄到手的?”
“什么弄到手,是老花匠师傅送给我的,他不仅送给我钥匙,还把暖花房用的木炭给咱们呢!”
“你这是怎么威胁人家老花匠了?把人家逼得钥匙、木炭都拿出来了?”
“瞧你说的,我怎么能干那种事?是老人家自己要给我的,老人心真好!”
“也就是说,宫里的炭还送不来?”良岫若有所思地问道。
“看门人说,王总管告老还乡了,圣上没有拦住。他因为圣上对小姐不公,对圣上不满,请求圣上将小姐接进宫去,圣上不同意反而恼了,老总管心灰意冷一赌气便回故乡去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前几天,其实他家里也没有亲人了,孤苦伶仃地怪可怜的。”
良岫垂下头,不再说什么,她知道又有一个自己有所关联的人遭殃了,这更加证明,自己的不祥之身是千真万确的。
惜月看出小姐的脸色不好看,便摆摆手不让流月再往下说,“小姐累了吧?这线咱先不导了,明天再说,奴婢扶您到屋里歇会儿,奴婢去做午膳。”
“这离吃午饭的时间还早呢,不导出来,晚上缝制冬衣的线就不够了,还是抓紧时间吧!”
“小姐说得有理,我来,小姐你歇会儿去。”
流月不由分说将良岫扶进屋里,又给她倒了一杯茶,让良岫在床上略靠一靠,闭上眼睛养养精神。
良岫笑道:“我怎么觉得自己快变成老太太了,又是闭目养神,又是躺着缓劲儿的。”
“您不是老太太,可是您现在的身子还比不上有的身体好的老太太结实呢!您就听话咱把身子养好了就谁也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