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想起了温白说的话,举在半空中的手堪堪的落下。
卫黎听到了声响,面露喜色:“等久了吧,帮我提提食盒子。”
广宗接过她的饭盒子后突然哼了一下,这也太重了吧。
卫黎“嘿嘿”笑了一声,面露欣喜伸出一根手指在广宗面前摇了摇,道:“给你备的哟,我们去前面的石亭里吧。”
广宗引着卫黎到院子里的一处石亭,卫黎摸到摇椅的位子坐下,气定神闲道:“别看了,院子里的人早叫我散了。”
这也解了这么大的寝宫连个看门的人都没有,广宗“嗯”了一声,没敢多说话,怕暴露自己的身份。
卫黎慢腾腾地摇着摇椅,倏忽灵光一现,掩着嘴偷笑:“上卿,你觉不觉得我们像是在幽会?”
骤然一阵碗的敲碰声,广宗手里的碗掉落。
卫黎又道:“我来玩笑的,平常你话不多,也会和我说上几句,可是今日怎的一句话也不说,是生我气了?此后我不再说便是了。毕竟也确实是羞臊的话,叫人擒住了话柄,可不好办。”
广宗本想着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卫黎一会,倏然身后的一声:“太后!”让卫黎脸上欣喜的神色惊慌失措起来,起身大声呵斥广宗:“你是何人!”
广宗往声源看去,那男人有种说不清的气质,凛凛之威,含着几分王者的霸气,就这样,广宗刚到卫黎的梦境中就被关进了地牢里,地牢里也没什么不好的,就是暗了些,潮湿了些,简陋了些,广宗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缘由手脚都拷上铁索,一举一动都十分艰难,于是便不想动了,想着如何逃出去。
狱卒给他送来一顿吃的,听他的意思是,明日午时就要将他问斩,这让广宗分寸大乱,他不会这么倒霉吧?掏了全身上下终于掏出了几刀金箔,好在广宗怕卫黎饿着,时常在身上备着金箔,狱卒从来没有见过金子打磨成薄薄的纸片,再加上广宗那无休无止的洗脑,狱卒终于是偷摸的将他放了出来。
有钱能使鬼推磨,从古到今,甚至梦境,这都是真理啊。
广宗想要去找卫黎,可是在这宫里兜兜转转了四五圈,他找不着东南西北了,好在是深夜,宫道上的人并不多,几个巡查的人广宗也轻而易举的避开了。
正当广宗无措的时候,听到了熟稔的声音唱着小曲,那小曲声渐行渐近,只见卫黎醉红着脸,歪歪扭扭说完走在宫道上,怎么,都没人搀扶着?卫黎双眼都瞧不得了,撞着磕着该怎么办!广宗又转念一想,自己怎么和梦中的人物较起真来,“扑通”一声,卫黎摔倒在地,广宗扶她站着,卫黎又推开了他,广宗连忙拽住卫黎的手,她撞进广宗的怀里一阵发蒙,摸了过去问:“上卿,上卿,是你吗?”
卫黎摇摇有些沉的头::“不说就再没机会了,上卿,我好像很挺喜欢你的,你是不是也有点,一点点喜欢我呢?”
“卫黎,别胡闹。你喝了多少酒?”广宗低沉的开口道。
卫黎并没有听出广宗的声音,诺诺的道:“你别气了,没多少,就一点。”卫黎伸出手指比了比:“其实我不爱喝酒,母亲说酒会误事,我爱喝母亲煮的莲子汤,甜甜的,温温的,可好喝了,我最爱喝莲子汤……”卫黎甩了甩头,笑着道:“看,我又絮叨了,我絮叨那是因为,因为我太,太孤独了……”
说到最后卫黎捂着脸哭了起来,自她孑然一身后,头一回哭得这么伤心。
广宗终是放软了声音道:“别哭了。”为什么明明是梦境,广宗却有一种心痛的感觉。
卫黎努力抬着头:“那时候我还未瞎的彻底,还能模模糊糊看着一点,我看见母亲的棺柩,看到母亲躺在里面……”说完卫黎自顾自笑了出来,伸手捧着广宗的脸:“如果我能看到你就好了,上卿必定很好看,上卿,我想看看你。”
“上卿,我从未与谁说过,这些年来,我过得很苦,很累。我很想母亲,尽管我从未说出口过我想她,我也恨,我恨那些致我于此的人,我分明可以不用过得这般凄凉。”卫黎有点困了,酒意上了心头,强烈的困劲儿侵袭,困得一躺下就好像立马能睡着一样。
卫黎对着广宗说自己的故事,呜咽声快要将他吞没,即使这是翟红衣编织出来的梦境,可是在卫黎口中说出来,原来是如此凄凉,她在梦境中一直在忍受着痛苦,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只有醉酒后才会失声痛哭,这就是卫黎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