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38年年初开始,苏联就一直致力于解救本国在西班牙内战中所谓的“中立人士”。由于战争远未结束,谈判也一直断断续续。
1938年的4月15日,荷西终于依靠欧洲七国联军包围了反政府武装残余部队、并宣布成立了西班牙联邦政府。就在同一天,荷西明确拒绝了苏联提出的所有条件和要求,自此,苏联与西班牙两国几个月以来的外交谈判宣告彻底破裂。
消息传到莫斯科,一怒之下,苏联断绝了与西班牙的所有外交关系,并驱逐了西班牙驻莫斯科的代办机构工作人员及其家属。
4月16日,七国联军开始向反政府武装盘踞的老巢发起最后的总攻,一刹那,猛烈的炮火铺天盖地,象长着眼睛似地飞向武装份子驻守的阵地上,紧接着,装甲车掩护步兵快速向纵深穿插。
负隅顽抗的反政府武装已经内无粮草、外无救兵,经过数天的围困,早已弹尽粮绝。面对强大的进攻,只能龟缩在掩体里不敢露头。
下午15时,行动总指挥维达上校远远地看见一面白旗在左右摇晃,连忙示意所有部队暂停进攻。
炮声停下来不久,只见一位又黑又瘦的汉子举着一块白布向联军攻击部队跑了过来。
“尊敬的长官们,我们愿意投降,但我们想和弗朗西斯科·佛朗哥代副总统直接对话,是的,我们需要一个承诺,这很重要。”黑瘦汉子气喘吁吁地说。
眼前这个人肯定是来投降的,甚至可能代表了其他反政府武装的心愿。维达上校听不懂西班牙语,只知道那人提到了佛朗哥的名字,然后装着非常无助地回头看了看部下。
“嗨!别愣着了,你们有懂西班牙语的吗?”
维达的问话没有人应答,站在身边的人也都摇了摇头。
“上帝啊!这可真他妈的丢人丢到西班牙了,在这地方打仗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竟然没有想过要用使用当地的语言进行交流。”维达自嘲地对手下人说。
实际上,部队进入西班牙之前,每个连队都配备了西班牙语翻译官,维达只不过是在紧张的战斗之余开开玩笑而已。
“长官,他说了佛朗哥这三个字,我猜想是西班牙昨天提名的代理副总统,但其他的就不知道了。”一名士兵说。
维达笑了笑,夸了士兵几句,然后用手势安慰这位主动投降的反政府军士兵,并让他就地坐下休息。
“你们是德国人?”黑瘦降兵惊奇地问道。
“嘿,这家伙会德语?”维达感到非常惊讶,冲着身边的人说。
“是的长官,我在德国的工厂里做过好几年工,因为自动化系统取代了手工操作,我们又失业了。”降兵操着一口流利的德语。
“好了,我们言归正传,你们想干嘛?”维达单刀直入。
“我们想向政府投降,长官。大家都不想再打下去了,是的,每天都在面对死亡,可您知道,我们上有老下有小……”
维达若有所思,伸手摇晃着,让他不要再说了。
“里面有法国人和苏联人吗?”维达盯着降兵问道。
“这个……也许……我也不太清楚。”降兵吱吱唔唔。
“你就说有还是没有!”维达有点生气。
“哦,有,是的,有!但有的已经中弹死亡了。”降兵胆怯地说。
“我没问你已经死了的人,活着的法国人和苏联人有没有,你要说实话,否则,到时候有你好看的。”维达说着,扔给他一支烟。
“有,都有,要不是他们,我们早就投降了,打了好几天,大家都累坏了,趁着他们打盹,我才跑出来的。”降兵捡起地上的烟,又向其他人借了个火,然后拼命地吸了起来。
“这么猛烈的炮火他们也睡得着?”维达不信。
“几天没睡觉,就是炮弹打到身上都没有感觉了。”降兵说。
“这样,我想让你马上回到原来的队伍里去,越快越好。你过来……”维达在他的耳边说了一番话。
“哦,我明白了。”降兵恍然大悟。
“快去!”维达从口袋里掏出几包烟扔给了他。
降兵赶紧捡了起来,连连鞠躬道谢,然后一溜烟地跑回去了。
“听着,大家找好掩体,做好射击准备,但是,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开枪。从现在起,保持安静,我要让这些狗娘养的家伙好好地睡上一大觉。”维达边说边挥手让大家退到掩体后面去。
二十分钟过去后,对方阵地上终于有了些动静,几名穿着便装的武装份子鬼鬼祟祟地躲在悬崖后面探头探脑,不停地向进攻部队埋伏的方向偷偷张望,接着赶紧缩回去了。
大约又过了几分钟,那名降兵挺着腰杆,仍然举着那块白布先从岩石后面走了出来。在他的后面陆陆续续跟着一百多名空着双手的青壮年汉子。当他们一步步慢慢走到坡底下时,维达发现队伍里果然还有十几名被五花大绑、牢牢捆着的外籍人,想必就是那些对西班牙人祸害不浅的法国人和苏联人。
约摸五十米开外时,维达让他们原地站好,然后听口令一个接一个脱光上衣、双手抱头走过来。
那位降兵立即主动充当翻译,让投降的武装份子听话照做。
“人数全部统计好了,长官。西班牙籍117人;法国籍7人;苏联籍9人;还有一个是德国籍。”书记官向维达报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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