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闲去应承你家将军......”
她说到这里,眼风不经意地扫向了马车的方向,忽然看见卫苍不知何时已经跳下了车来,右手紧握着剑柄,沉着脸大步而来。
洛千淮吓了一跳。这可是青天白日之下,赫赫未央宫之外,真要是在这里杀人动手,那绝对是嫌活得太长了。
那两名军士倒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卫苍。他们的回答就是将长刀微微出鞘,露出了锋利刺目的一截。
“我去!”洛千淮立刻提声道。她极配合地走在了二人中间,一双杏眸深深地向着卫苍回望过去,略微摇了摇头。
卫苍不敢违逆她的意思,只好压着脾气抱着剑,远远地辍了上去。
洛千淮被二人推搡着走了百余米远,又拐了一个弯儿,方才见到了一队人马。
为首之人银盔亮甲,兜鍪上的红缨在日光下亮得耀目。
洛千淮一见此人,心就渐渐地凉了下去。
她低眉顺眼地走到金鑫面前,身后二人猛地一推,她便站立不稳,差一点跌倒在对方的脚下。
之所以没摔成,是因为金鑫亲自出了手,扶住了她的右臂。
“将军,人已带到!”两名军士抱拳复命,没想到却看到了这一幕,连带着对上了金鑫冷气森森的目光。
二人心中一震,立马明白方才是会错意了。
将军说的“请”,那就真的是字面意思。也不知道这么个身无二两肉的小宦,怎么就能入了将军的眼。
二人正胆战心惊地正要下跪请罪,却听金鑫肃声道:
“都退下,周围二十步警戒!”
车骑将军位比三公,负责宫卫及西京南北两军,在武将中的地位仅在大将军之下,从来都是令行禁止。
眨眼的功夫,二人身周二十步内,便已经空空荡荡,所有扈从军士都远远地背对着他们,站得好似一个个木桩子。
金鑫的手仍然握着洛千淮的手臂,并没有及时松开。洛千淮用力挣脱开去,连着退了两步,心中仍然存了一丝侥幸,垂头哑声道:
“小的见过将军。未知您急着寻小的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金鑫的目直落在她的一双漆黑的杏眸之上,沉默了良久都没有说话。
洛千淮躬身站着,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渐渐感到有些焦灼。
可是等到金鑫真的开了口,她的心一下子就被提到了嗓子眼儿,脑中嗡嗡地响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景大娘子。”他低声说道:“你可真是深藏不露。金某竟不知,你除了医术过人,竟还是位堪比剑宗的高手。”
他一边说,一边端详着洛千淮瞬间绷紧的身子,胀得通红的耳朵,唇角微微勾起。
洛千淮在一片轰鸣之中,听见了自己强作镇定的声音:“将军认错人了,小的黑土,是掖庭入了籍的小宦,今儿出来也是为了替主子办事。至于将军方才说的那位什么大娘子,小的从未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