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炟脚下微微一顿,就继续向前走去,并没有答话的意思。郑善还等再说,焦作已经退后一步,将他拖到了一旁。
“郑少监素来不是多嘴的人,今儿个是怎么了,竟然忘了自个儿的身份,以为自己是御史台的大人,有资格责问陛下了?”
郑善眼看着虞炟一脚已经踏进了大殿,知道今天挑起的这个话题算是失败了,不由悻悻地道
“焦令监也不用往我头上扣帽子。我这等实心人儿,到底不如焦令监那么会逢迎,难免不讨人喜欢。但是论起忠心来,我只佩服先帝身前的聂令监。那话怎么说的来着,忠臣不事二主——焦令监,您觉得呢?”
焦作淡然一笑,只作没听懂他话中的讥讽之意,淡然道:“本令监得进去侍候陛下了。郑少监若是有闲暇,不如赶紧去少府寻方大人,核一核去年以来的收支账目,等陛下忙过了这阵子,说不得就要看起来了。”
宦者令手下好几个少监,也是各有分工的。郑少监作为虞炟龙潜时的旧人,虽然不堪重任被撸了下来,但焦作分派给他的,也是主管支出采买的好差使,算得上是一等一的肥差。
虞炟也因着焦作这般知情识趣,心里对他更高看了一眼。
焦作是郑善的直属上司,发的话既是命令也是提点,郑善没法推诿。再者,他本来也想着近期要好好盘库对账,以免被那起子黑了心的蒙混过去。
他皮笑肉不笑地应了下去,回身就寻了两个忠心于自己的小宦交代了一番,这才挪着步子去了少府。
申时初刻,洛千淮已经穿过掖庭出了宫。送她出来的不是焦木,而是一名三十余岁姓黄的内官。
“小的还得回去料理一些杂务。”黄内官的眼风瞄过远处两个鬼崇的身影,笑眯眯地说着,手指特意指了个方向:“洛大娘子只管朝那边去就好。”
洛千淮跟他作了别,向黄内官所指的方向行了不远,就已经看见了卫苍。他一身青灰色粗布短打,斗笠压得低低的,驾着一辆灰不溜灰的两轮马车,就等在道路对面。
有人接当然是好事,洛千淮可不想自己个儿安步当车走回东市。
她加快了脚步向着马车而去,还没走出几步,就被两名突然出现的军士拦住了。
这二人皆是全身披甲,头上戴着皮制兜鍪,手中连鞘长刀交叉着,挡住了她的去路。
“这位小内官,我们将军大人有请。”
洛千淮愕然地看着二人,又向着周围打量了一圈儿,并未见到什么将军的影子。她下意识地陪着笑脸道:
“二位军侯有礼。不知你们将军是哪一位,唤小的过去有何贵干?”
两名军士板着脸,神情极为严肃:“问什么,走就是了!”
他们一边说,一边伸出蒲扇也似的大手,直接按向她的肩膀。
洛千淮连忙倒退了两步,以极快的速度从袖袋里取出了一把金豆子,一个劲儿地往二人手里塞:
“不瞒二位军爷,小的是奉命出宫办差,上面的时间压得紧,宫门下钥前还得回去,实在没有空闲去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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