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驰而来的黑色SUV,就像带着十足仇恨的薛焱,朝着他,怒气冲天的开过来。
可不知为何,面对那疾驰的车子,薛焱却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
相反的,在这一刻,薛焱的心中反而多了几分坦然。
所以面对那辆车,薛焱甚至没有躲闪,反而是侧过了身子,面对那车子。
“一切都要结束了……砚棋,对不起,这辈子,终究是我负了你……”
这样默念着,就在薛焱想要迎接那死亡的碰撞之时,那辆黑色的SUV,却在即将撞上他的前一刻,忽然调转了方向,猛地撞上了马路旁,A市中心公园,门口的石雕。
那样的车速,那样飞速的调转。
车子朝着那石雕撞上去的时候,因为巨大的惯性,在所有人,都听到了那一声巨响后,车头在那一瞬间,被那石雕撞得瘪了进去,而后,又被狠狠的弹出来,滑到马路中间,被马路上正在疾驰的过往车辆撞到。
于是不过顷刻间,那辆黑色的SUV便彻底变形,整个车体,以一种扭曲的姿态,在马路中央不住的翻滚着,直到,又触上不远处的路灯柱子,整个车体,才总算是停了下来。
而就在那死亡翻滚中,开到最大的车窗里,一个穿着大红色连衣裙的女人,伴随着那剧烈的翻滚,从车窗里,猛地滚了出来,带着满身的血污和伤痕,却咧开了嘴,做出了一个大大的,笑着的表情。
那一刻,看到那个红裙女人的那一刻,薛焱只觉得兜头而来一盆冰凉的水,让他的血液,瞬间从头凉到了脚。
因为那个女人,那个满身伤痕,奄奄一息的女人,就是——
“薛砚棋!”他大叫着她的名字朝着她的方向猛扑过去。
冒着烟的黑色SUV,横躺在马路中央,满是血污的女人,以及那跪在那红衣女人身边,哭的不能自已的男人。本来风平浪静的路面,在这一刻,狰狞到了极点。
此情此景,悲伤和绝望的氛围,一点一点溢出来,使的周围的人只敢远远的围观。
而被围在那人群中央的,是静静躺在地上,倒在自己血泊中的薛砚棋——她那一身鲜红色的裙子的裙摆,被她猩红的鲜血染就着,再清风的微拂下,微微的颤动着,每颤动一下,便抖出一颗殷红的血珠,落到旁边的地上,便开出一朵血色的小花。
看着这样的薛砚棋,薛焱跪在地上,紧握着拳头想要抱起地上的女人,送她赶快去医院赶快救治,可是她平躺着的,那样满身血污脆弱而不堪一击的样子,让他甚至不敢伸手去触碰她,因为他怕,他怕他一伸手触碰,她便会像一个瓷娃娃一样,碎在他面前。
可他真的不能失去她!
这样复杂而又绝望的滋味,薛焱内心纠结到了极致,手足无措的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
而看着这样的薛焱,薛砚棋那张已然几乎被鲜血遮盖了的脸上,却是笑的更加灿烂起来——
“薛焱……你终于要摆脱……我了……你开心么……”细碎话语,伴着细细的血沫,从她口中轻轻吐出。
但听在他的耳朵里,却是如同惊雷。
“为什么!你明明已经决定好了的,你明明已经决定好了的要向我报仇的,可是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忽然调转方向!你为什么不直冲着我撞过来!为什么!为什么!”
于薛焱而言,他早就猜到了薛砚棋想要复仇,他早就猜到了她想要报仇,所以他一切都顺着她,一切都按照她的吩咐,可是这最后的时候,当他已然准备好,死在她手里的时刻,她却是忽然调转了车头,将载着她自己的车子,活生生的撞到了雕像上,又径直飞了出去。
“因为我,你的三个孩子都死于非命,因为我,你甚至没有见到念阳的最后一面,因为我,我毁了你的一切,你为什么不撞死我!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
所有的绝望,所有的悲伤,被幻化成嘶吼,薛焱跪坐在薛砚棋的身边,一边语气激烈,一边不断的用拳头砸着地面。
可他越是愤怒而绝望,她的笑容,却是越灿烂。
那样的笑容,就像是火光映照下的罂粟花朵,美艳中的,带着一股子决绝的冷意——
“我为什么要朝你撞过去?我为什么要让你死,我为什么,要让你解脱……”她强忍着从身上传来的剧烈疼痛,强撑着一口气与他对峙着,“……死是一种解脱,而这种解脱,我为什么要拱手送给你!”
她说着,笑容愈加凄美。
而他看着,一颗心痛的似是飘在油锅里被煎炸着。
“不……不会的……你不会死!我会救你!我一定要救活你!”薛砚棋沉默而带着绝望的人令人害怕,他绝对不就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死去!
于是他嘴里叨叨着,浑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是腾地一下蹿了起来,想要抱住薛砚棋。
但是没有等到他碰到她的身体,却是得到了她剧烈的反抗——
“够了薛焱!我受够了这辈子被你支配的生活!这一次,你休想要奈何我!”
“不,砚棋,你不能死,我求求你好不好,我送你去医院好不好,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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