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穆耳获知形势对自己有利,心中欢喜,让方臣祐入座,与其详谈。但是他没有让阿尔达姆露面,不想让其过早暴露在众人的面前,以防引起事端。
“总管,当下朝中有何变化?”铁穆耳现在是急于了解朝堂的变化,向前探探身子问道。
“殿下,不要急,让老奴想想从何说起!”方臣祐笑笑,安抚住猴急的小主子道。
“汪氏在阆中挑起事端,害的我被南朝囚禁,险些被他们拉去祭旗,就说说他们当下如何吧!”铁穆耳咬牙切齿地道。
“唉,其实此事是汪惟孝与大殿下两人合谋弄出的事情,也幸亏殿下机警,设法逃了回来,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方臣祐轻叹口气道。
“我就知道是他们二人捣的鬼,就是想置我于死地,少了与其争夺汗位的人!”铁穆耳拍着矮几,恨恨地道。
“也并非全是,汪氏不想退出西川,大殿下不想让殿下回朝,他们是各取所需罢了,只是他们没想到事情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方臣祐道。
“那他们是失算了?”铁穆耳道。
“是的,汪氏在阆中伏击南军是想显示其实力,也是意在向朝廷示威,让大汗有所顾忌,不敢重处其子!”方臣祐道。
“其竟敢胁迫大汗,为何还要予以封赏,岂不是纵容其所为吗?”铁穆耳皱皱眉道。
“事情并非殿下想的那么简单。”方臣祐道,“对于如何处置汪氏,朝中也多有争执。大殿下力保汪氏,奏请封赏,伯颜也随之附议,大汗也没有办法,只能屈从。”
“伯颜也力主封赏汪氏,难道其是要力保甘麻剌喽!”铁穆耳的眉头都拧到了一起了,他清楚伯颜在朝中的势力和威望,可谓是一言九鼎,其若是支持甘麻剌,对自己十分不利。
“现在伯颜权倾朝野,又与那些汉臣相互勾结勾结,而西北的一些宗王也是以其马首是瞻,大汗也要忌惮几分的,不得不将此事交由其全权处置。”方臣祐言道,“伯颜如今执掌中书省和枢密院,军政皆归其一人之手,皇后娘娘也曾向其示好,却被其所拒,形势对殿下十分不利啊!”
“那我们就没有办法了吗?”铁穆耳听了不免沮丧地道。
“殿下勿急,现在形势已经发生转变,说起来还要感谢南朝帮了忙!”方臣祐最擅察言观色,看出铁穆耳的情绪变化,知道火候差不多了才笑着道。
“南朝帮了什么忙?他们差点要我的命,差点顺了其的意还差不多!”铁穆耳哼了声道。
“南朝在阆中吃了大亏,自然不会罢休,即刻遣使向我朝问罪,要求处死汪惟孝,并提出巨额赔偿。而伯颜不仅将汪惟孝调入朝中赴职,还追封了其阵亡的子侄,这激怒了南朝使臣,回报后南朝立刻调集兵力在开封城下示威。”方臣祐笑笑道。
“如此一来,伯颜是不是很难作!”铁穆耳冷笑道。
“当然,南朝遣兵相胁,朝野震动,伯颜虽好言安抚,答应给予南朝五十万贯的赔偿,却仍不肯处置汪氏。而后又调遣京畿侍卫亲军南下增援开封,摆出不受威胁的姿态。”方臣祐道,“而汪氏却不争气,汪惟孝不仅不肯赴京任职,还以军事紧急为名要求撤回圣命,仍履原职!”
“汪惟孝为何不肯赴职,难道其另有所图?”铁穆耳敲敲案几问道。
“非也,汪惟孝只是怕死而已!”方臣祐言道,“当年忽必烈汗削汉侯就是意在防止他们坐大,威胁朝廷。汪氏机缘巧合之下得以苟延残喘,却也一直担心朝廷夺其权。因此一直是小心翼翼,侍上甚恭,可此次先是其子冒犯皇后,其又不遵旨意滞留西川,挑起阆中之事,自知罪孽深重,来京赴职担心有来无回。”
“他不肯来,岂不让伯颜难做了。”铁穆耳呲笑道。
“正是,其实这一切皆在大汗的谋算之中!”方臣祐也轻笑道,“汪氏之所以跋扈,皆是因为其独霸陇、巩二十余州之地,而若是虎离了山林,还不如一只猫,所以大汗便听从了伯颜所请,也送他一个人情。”
“哦,原来如此!”铁穆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道,“汪惟孝若是奉旨进京履职,都帅之位已落入旁人之手,他没了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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