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妃英理摸了一下自己被打湿的肩头——刚才毛利小五郎冲出去制服新郎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将伞送到了毛利小五郎的头顶,而自己却因为没有被遮全而有些被淋湿了——看着火焰的方向,对毛利小五郎说道。“那帮小年轻还没有把灭火器带过来吗?”
“他们最好快点把东西带过来,要不然加门初音小姐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格里高利看了一眼餐厅大门的方向,果然店铺的工作人员们拎着灭火器跑来。“不过我需要先打个预防针,这些灭火器不一定够用。”
“你确定这是新娘?”妃英理微微皱眉。“这烧的都已经不成人形了啊?”
“她的鞋是我给她推荐的的,你有没有看见那个——”这样说着,格里高利指向了尸体脚步的两块东西。“那是那款特别的高跟鞋的尖部嵌入物,所以火焰根本够不到这东西的熔点。”
与此同时,餐厅二楼。
单身派对已经紧急停止了,而参与者们也都聚集在二楼的窗户前,颇为不安的交头接耳着。而在某一个观看条件并不算好,但足够偏僻的窗前,萤和千羽两人坐在那里。
“不,这个不可能,电话确实是对方主动拨打给他的,这点不会有假。”千羽摇头,否决了萤的猜测。“我是个很强力的黑客,这一点我还是能够确认的。当然,确认谈话内容之类的任务我就无能为力了。”
嗯,当然,千羽有通过接管通信中继权来偷听电话的能力,但这也就仅限于即时通话了。如果像这种根本没有刻意接管,只能在事后查询记录的状况下,哪怕是辅助单元也不可能将已经消失的内容重新复现出来。
“但还是很诡异,”萤并没有打消自己的顾虑。“如果是一般人的话,不应该从有一辆车爆炸这么快就推导到‘一定是自己妻子的车爆炸了,而且自己的妻子也一定在车旁边并被炸到了’上。”
“这点确实很可疑,”千羽同意萤的看法。“所以姐姐你刚才不是已经让格里高利留意了吗?”
“是啊,但无论如何,尸体也已经被完全破坏了,很难提取到潜在的凶手的证据。”萤摇了摇头。“就算是沉睡的小五郎和不败的律政女王,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有力使不出吧?”
侦探的力量在于个人的灵活性和通过丰富的经验得到的痕迹学鉴识能力,而如果现场证据被高度破坏,侦探连构建空中楼阁的基本骨架都没有,更无从谈起给出正确的推断。
不过,虽然不能知道究竟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千羽的手中似乎掌握了一条了不得的线索——和新郎通话的那部手机,在打电话给新郎之前,刚刚接收到了一个座机的电话。
大约四十分钟之后。
“怎么你在这里?”这是目暮警官看到毛利小五郎的身影之后的第一句话。
“死者准确来说,是这辆燃烧的车的车主是我同学的未婚妻,”毛利小五郎指了指身后的餐厅。“虽然不确定,但我想死者应该也就是这位加门初音小姐了。”
“是啊,”站在已经被扑灭了火焰的尸体身边,用手电筒查看着什么的格里高利也加入了对话。“尸体已经被严重焚烧了,就算不是自杀而是杀人,那些相关痕迹也都已经被破坏殆尽了。”
“你怎么也在这里?”目暮警官彻底傻眼了。“你你也不可能是他们的同学吧?”
“我是死者的故交,”格里高利沉着脸回答道。“先别说这些了,从现场痕迹看起来,感觉像是将火源靠近汽油加注孔引发的焚烧。某种意义上来说,类似于意外。”
“但有可能不是意外,而是自杀,因为伴场也就是未婚夫说,死者在爆炸前曾经打电话过来,并且和他诀别。”毛利小五郎摊了摊手。“当然,这样也很难解释通,毕竟明天就要结婚了,现在没有理由选择自杀。”
“所以,如果这是一场谋杀的话,就必然是一个不知道她明天要结婚的人做的,但问题是如果是熟人作案的话,没有理由不知道这一点。”妃英理沉着脸说道。“如果按照这样的理念推断的话无差别谋杀?”
“无差别谋杀的话也太招摇了——”说到这里的时候,格里高利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于是他将拐杖和雨伞用同一只手勉强操控起来,用另一只手拿出了手机,看着短信的内容。“如果我是谋杀犯的话,我绝不会点爆汽车,那样的话太招摇了,而且也不方便逃跑。就算是利用引爆装置提前引爆,那样也很难解释伴场先生为什么会在爆炸前听到加门小姐的诀别。如果说是提前录好的话,这和无差别的生人作案的特征也不符合”
说到这里的时候,格里高利突然挑了挑眉毛,随后收起了手机。“不好意思,我需要去趟卫生间,你们先进行相关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