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准备吃饭了,别的考生这会却都还在埋头奋笔疾书又或是冥思苦想文章措辞。衙役摇了摇头,又转头到别处巡视去了。
估摸着又是哪个富户家的公子,就是来这考场上体验一番的吧。
饭团的香味儿很快就在考场上弥漫开来,众多考生这会仍未来得及吃上一口干粮,早上吃过的饭食也早就消化殆尽了,正是饿得头昏眼花的时候,偏偏还有人在这考场里吃上了热饭,闻着还有十分明显的肉味,简直就是杀人诛心。
一时间,考场中间一阵骚动,不少考生放下了笔,挥手示意巡考的衙役打来热水,又从怀中掏出了准备好的饼子或是馒头等干粮,就着热水,开始慢慢啃着。
一边啃着干粮,还有考生吸着鼻子闻着那点零星肉香,然后又埋头啃上一口略有些发硬的饼子,仿佛那肉香味儿正是从自己手中的饼子上传出去的。
要水的考生络绎不绝,众衙役只得一趟又一趟的跑了去打水送水,忙得不亦乐乎。
坐在最前面的监考官也瞧见了这一阵骚乱,挥手喊来了一名衙役,轻声问道:“怎么回事?”
那衙役这会已经跑了好几趟了,苦着一张脸,言语间还喘着粗气,“是有一名考生这会正在自带的烤炉上烤肉吃呢,附近的考生闻着味儿了也都饿了,于是都开始要水吃干粮了。”
那监考官是个年约四十左右的中年人,闻言捋着胡子的手都顿了一下,面上明显带着些不悦的神色,开口问道:“是哪一个考生?他当这里是酒楼饭馆吗?”
那衙役仍苦着一张脸,却凑近了些到这考官耳边,附耳说道:“正是那一个上头让特意关照的。”
监考官闻言,琢磨了一会,这才挥了挥手让那衙役自去忙着。
摇了摇头,也是够能折腾的,不过也就今日这一天罢了,就由他去吧。
郁乘风自然是不知前面发生的这些事,这会只管夹了烤得两面焦黄的饭团子送进口中。
一口下去就咬到了香酥的炙猪肉卷,果然如古灵所说,自己的这一盒饭团里面确实是包了不少馅料的。
想着早上她给疏竹吃的那一个饭团子,他面上不由又带了些笑意。
小店里,吃过了午饭,歇上一会后,疏竹就准备要出门去考场外面候着了。
古灵终是不放心,于是拘着他等到饭点过后,店里的食客也都纷纷结账离席了,这才让在后厨帮忙的那名婶子带着疏竹去考场外候着了。
提前去考场外候着,自然是为了能在成绩出来后的第一时间里知晓郁乘风这一科成绩如何。
历年来的县试,单科放榜的时候都不会太久,一般都是在考试结束后的半个时辰内就被张贴在县衙告示栏上。
于是许多考生家属都会提前等在告示栏下面,就为了能在第一时间知晓成绩。
古灵怕一会放榜了人多,万一将疏竹那小身板挤得东倒西歪,发生了什么踩踏事件,那还得了。
索性还是央着帮厨的婶子带了他去看榜接人,左右今日店里不算忙,有自己一个人在后厨,应当也不会出什么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