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大雪一直绵延到华灯初上,这才有了减小的迹象。
因为雪天的缘故,小店也早早就打烊关门了。
难得忙碌了这么些天,关了店门,古灵就嘱咐两个帮厨的婶子也小心些早点回去。
她们二人为了方便上工,这会都住在镇上。正好村里也有在镇上置办了铺子的人家,家中还有空屋,两名婶子于是低价租了来,每日若是来不及赶回村里,就到那屋里落落脚。
原本古灵是打算将自家铺子剩下的那间屋子分给她们两人歇息的,可这会正好赶上县试,索性先等郁乘风住上几天,等县试过了,再收拾收拾再安排两个婶子回来住。
小店开业以来生意一直不错,前几天像这个时段,店里正是热闹的时候。
食客们三五成群,或两人携手前来,点上一壶酒,要上两三个下酒菜,就能躲在小店里坐上许久。
这会连日天气极寒,听几个食客说是连澜江都有好些支流冻上了,因此大部分地区也都停了船运,码头上最近也都没什么活干。
古灵一边窝在后厨烧着水,百无聊赖的坐在炉子旁边,这会难得清闲,她却百般的不适应。
算了,等烧好了水洗漱过后就早早躺下好了,左右也没什么事做。
后边的小院里,疏竹还在廊下玩着雪。
他自打出生记事以来就都是在京城长大,按理说应该是见惯了北国的大雪风光的,可没成想这会见了南方的雪景,难得的竟也露出了他这个年纪应有的活泼一面。
掀开一条窗缝瞧了瞧,小院里已经被他堆起了好几个雪人,这孩子这会还没有玩腻,古灵从后厨的小窗只能瞧见他穿着厚实冬衣的后背。
这会他仍蹲在雪地里,笨拙而又执着的盘着手里不听话的雪球,偶尔被冻得狠了,就抬起一只手凑到嘴边呵上一口气,末了又接着抓了一把雪,继续盘着手里的雪球。
这熊孩子,是想像她一般也冻了两只手,整日里肿的跟胡萝卜似的吗?
古灵刚想起身去将这熊孩子揪回房里,却见她住的那间屋子的隔壁推门走出一人,不由分说的就揪着蹲在雪地上的那小童的衣后领,直直就将人提回房里去了。
眼看着疏竹被他这么提着,也不知是手脚被冻僵了还是怕的,反正是一动也不敢动的就这么被提回了房,直让她一阵想笑。
一个人窝在后厨里傻笑了好一阵,却又想到了今日下午刚见到他来的那会。
可真是太狼狈了。
那会自己在后厨泡了大半天,从头到脚都是油烟味,头上脸上的汗虽早就干了,可那一撮撮头发却都是胡乱糊在脸上的,自己也懒得去收拾,想着左右等晚上打烊了再洗头洗澡。
难得吃上了饭,忙了大半天也累得没了个坐像,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只管大喇喇的坐在条凳上,一门心思扒饭。
没成想,就是这么个不修边幅的狼狈景象,正好就被他撞上了。
忍不住捂脸。
算了,更狼狈的样子他也不是没有见过。
想当初那会自己刚从人贩子那儿跑出来的时候,怕是远比现在更狼狈吧。
古灵越想越沉默。
曾经有大学里关系较好的室友还问过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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