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不息,源远流长。”
染白神色莫测:“好一个尽心竭力。”
乌引在安静中长久的凝视她,少女银发红衣,孤挺冷傲倾天下,变了很多,眼角眉梢有从前没有的洒脱,笑也薄情。
冷风吹起衣袍,他受不住的咳嗽了两声。
“曾经那些人不过是殿下路上的绊脚石罢了,他们能为殿下而死,是他们生来的荣幸,不值得殿下为此伤怀。”
“乌引第一次见殿下,便知晓这六界的天该变了。”
他说着又压抑的咳嗽了好几声,咽下喉咙中的血腥,黑袍猎猎,看起来削瘦了很多,身上有种腐朽的沉木气息,萦绕着一股子死气,仿佛风一吹就倒。
眼中浮现出淡淡的笑,似怀念,似自得,似引以为傲:“殿下生来帝王骨,蛊阁亿万行星汇成星网为您而亮,此乃异象,不可多得。”
“您理应断七情绝六欲,无论是什么人,都不值得停留,您应该往上走的,那才属于您的归宿。”
染白望着远处的天,眼中见天地浩瀚,那身红衣被风吹的鼓起,像暗刃寒光刹那,嗓音狠戾。
“本殿的命,容不得你!”
乌引定定看她:“是我让你走到了今天!没有我!你不过就是个普通人,哪里都有如今的万人之上?!”
天已近黄昏,天色黯然,一切都是昏昏沉沉的模样,无端有些萧瑟的凄迷。
蛊阁恢宏,千年圣地。
两人一站一跪。
染白不屑一顾,平静道:“这帝王命,本殿从未要过。”
蛊主疯狂极端、生于黑暗。
让她从一个天真稚嫩的孩童变成了一个冷血无情的殿下。
她的亲人、她的朋友、她的先生,都死在蛊主的手上!
他让他们一个个死去,他眼睁睁的看着染白绝望。
他毁了染白一生,让她再回不去当初。
这一切仅仅是因为染白的命格。
这该死的、可笑的命格!
他想让染白当下一个乌引。
可染白只是染白。
她走了一条和乌引截然不同的路。
“殿下!”
乌引有千古谋略抱负想说给她听,想让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正确的。
红衣血族无动于衷,随手轻抬向下半扣,吐出两个字:“放火。”
命令落下。
无数血卫瞬间冲入蛊阁,手哪火把,狠狠将那些珍宝踹碎,点燃了火!
火光几乎映红了半边天,也撕裂了蛊主的眼睛。
“你们疯了吗?!住手!都给我住手!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怎么敢!!”
乌引不敢相信眼前一幕,爬起来发疯似的跑到众血卫面前,拦住他们,咳出了血!
血卫一声冷笑:“吾等只听令于殿下。”
乌引不可置信的看向染白:“殿下!你在做什么?!蛊阁成立千古之久,血族的心血在这里啊!!”
染白平静道:“这血族,本殿即王法。”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极具压迫感。
无法忤逆。
蛰龙已惊眠,一啸动千山!
是他亲手造成了这一切!
养虎为患,自食恶果!
乌引双目赤红,猛地上前一把拽下血卫的火把,狠狠吼道:“你们都退下,我与蛊阁生死存殁上千载,想毁蛊阁,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本殿今日偏偏要毁了这蛊阁,祭奠所有冤死魂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