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日,又是一场猎后盛宴。
军队站在哪一边,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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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天大会已经圆满结束。
邵树德笑着起身,将完颜休搀扶而起,道:“朕老了,明日南郊祭天,你莫要胡言乱语。”
邵树德安坐于上阳宫观风殿内,仔细听取了整个过程。
太子是不能直接参与政事的,现在圣人给开了口子。但太子若真的积极参与,那又大错特错了,他身边有能人,当会劝说,不至于这么天真。
小黄门上前,将鹿抬走。
或许有人会扯君前失仪什么的,但这年月,朝会上骂脏话的都有,你管得过来?
“陛下。”一骑远远停下,骑士翻身下马之后,拎着一头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地鹿,举重若轻地抬过头顶,道:“臣献此鹿予陛下,愿陛下万寿无疆,永保康剑”
作为王世子,婚姻是大事,绝对慎之又慎。
走出这一步,真的好难埃
邵修文思来想去,这天下还是给二叔最好。换了六叔继位,怕是睡不好觉。
仔细一听,似乎是因为争抢猎物,有人破口大骂,遭骂之人心中不忿,当场回敬,“尔母婢”乃至类似的胡语骂声充耳不绝。
当然,在祖父驾崩之前,二叔若有僭越之举,妄图效前唐太宗故事,遂行逼宫,祖父就无法压制各种危险的想法了,届时场面会很难看。
“你二叔要给你说门亲事,阿翁想了想,同意了。你稍晚些回去吧,在京城成完婚再走。”邵树德拉着孙子的手,说道。
他又剖析了一下自己最近为何老喜欢往军营跑。军队象征着掀桌子地武力,是一切权力的来源,这种举动,说穿了也是不安全感导致。
他其实是在用理智强行压制内心泛滥的各种情绪,强行推动权力交接。
“父亲说,赵国世为大夏藩屏,永不相叛。”邵修文说道。
邵家儿郎,真真都是武夫。
一身材颀长的少年郎立于他身侧,时不时说上几句话。
邵树德没有下场,只是坐在一旁看着。
“明日就是祭天大会了,诸部酋豪、外藩国主都会参加,临出发之前,你父可曾交代些什么?”邵树德问道。
邵树德听了摇头失笑。
这个结果,其实就反应了圣人微妙的心理。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参加祭天的诸部酋豪、外藩国主们将正式承认太子为大夏继承人,相当于一次政治表态,是一桩十分严肃的政治事件。
这事他其实没有拒绝的余地,因为祖父已经同意了。他的意志无人可以违逆,父亲、二叔都不行。
关于这个认知,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
“从四月起,诸般军国大事,尽数抄录一份送往东宫。太子若有异议,可单独写一份条陈上奏。”
“是。”邵修文应道。
越是强势的君王,越无法容忍别人染指他的权力,越无法容忍他人的想法和自己不一致。
“臣一腔赤胆忠心,唯付陛下一人。”完颜休又道。
邵修文不得不思考,曾经担任国子监的萧符是不是已经投靠太子?
想想可能性似乎不大。祖父在位,他的眼睛里可容不得沙子,萧符或许与太子有点交情,曾经倾向于他,但远远谈不上投靠。
这个女真头领是宝露州刺史完颜休,曾经在奉国军为将。奉国军裁撤后,又短暂出任西林守捉城使,统领镇军,后调任龟兹镇使。去年的时候,因年事已高,卸任各项军职,返回家乡,继续出任宝露州刺史。
人一生的心境,永远不变,更是扯淡中的扯淡。
完颜休献上猎物之后,其他人大呼失策,也纷纷上前,进献猎物。只不过他们就没这个好运气了,能得几十匹绢帛赏赐就算不错,与完颜休不好比。
喝了半碗茶后,邵树德吩咐道。
这个人打仗较为勇猛,但绝对不是什么莽夫。相反,他非常有政治头脑。
邵树德又将他搀扶而起,道:“卿为国征战多年,劳苦功高,朕又何吝赏赐?一会去少府挑一下,赐金银器百件。” <div class="contentad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