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不是没有想着再劝劝娜木尔,不是没有想过威胁娜木尔说出更多有关匈奴的讯息,但是这样做没有意义了。
每一个人的生命都值得尊重,每一个选择都值得称颂。
人不该被卷到没有尽头的焦灼里,不该不堪重负地死死循环着。不该耗费自己的一切,直到窒息的那一刻。
“在之前,我想先回一趟三皇子府,与三皇子告别。”娜木尔望着她,“可以吗?”
白怨慕没有犹豫,点头:“当然。”
追风和无涯护送娜木尔出去,他们当然佩服白怨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揪出了这名细作,但是对于白怨慕放虎归山的行为,他们很是不解。
“王妃,这……”
“你们放心,我虽同情娜木尔,但是我仍拿到了我们需要拿到的证据。”她的面色有些苍白,看起来异常疲惫,将手中的罪状递给了他们。
二人对看一眼,娜木尔已经画押承认了自己细作的身份。
“这样,她就必死无疑了。”想到那如花的年纪与容颜,追风不由叹了一口气。
白怨慕挑唇:“你想的太简单了,她是耶和齐的妹妹,皇上怎么会让她轻易死去?”
追风不由拍了拍无涯的大腿,痛的无涯滋哇乱叫。
“对啊,瞧我这脑子!皇上一定会将娜木尔当作人质,与耶和齐谈条件的!”
白怨慕揉了揉太阳穴:“娜木尔也深知这一点,所以她会自行了结,不被当作筹码。”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耶和齐为人阴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绝不会因为一己之私而前功尽弃,换言之,他不会来救娜木尔。
而娜木尔,不愿看到她的兄长对她也这么冷酷无情,所以她宁愿选择长久地闭上眼睛,只为在心中留下一个美好的愿景。
她望着娜木尔离去的方向,红唇轻轻抿了起来。
娜木尔走到三皇子府门口,纳兰逸洺恰好打算进宫,见到她,不觉一怔。
“怎么在这里,不进去呢?”纳兰逸洺问道。
娜木尔凝视着他,这个她看不惯的男人,竟然是她最后可以说说话的对象。
她突然伸出胳膊,紧紧搂住他,他的身体微微有些烫,两人长久肌肤之亲留下的热度,此刻竟有着令她眷恋的依赖感。
纳兰逸洺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但还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哄着她。
“出什么事了?怎么突然跑出来了?”
娜木尔揉了揉眼睛:“没什么,就是突然有些想你了。”
这是第一次,她很认真、没有丝毫虚假地与他表达。
纳兰逸洺不傻,他知道娜木尔每次和他在一起都是逢场作戏,但他不在乎,反正只要让他高兴就行了。可是现在,娜木尔的这番话听起来竟如同诀别一般。
“到底怎么了?”他皱眉,扳正娜木尔的肩膀,看着她。
娜木尔摇头,不语。
他心下一急,紧紧握住她的手:“有什么事和我说,我什么都能摆平,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