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中生疑,他又开始想揣摩对方的想法,但席卷而来的困意让席远修不得不停下。
车轮压着石子发出的吱吱作响声,像是瓢城杏花院内的名妓抚弄的琴声,有些难听,但很容易让人睡下。
徐来在席远修的授意下,给了车夫些许碎银,让其回了扬州,并非是因为对方的御术不佳。
在看到那名车夫坐着刚好回扬州的一辆牛车离开后,席远修喃喃道:“看来侯爷还是不放心我,特意让此人随我们一同上路!”
刘骁有些不太明白的问道:“此人不是扬州商旅队的车夫吗?”
正在拉着缰绳的徐来看着那人的背影说道:“寻常车夫怎么会穿军中制式的靴子!”
席远修听着隐约从后方传来的盔甲碰撞与脚步声说道:“咱们走得有些慢了,侯爷的虎卫都快跟上来了!”
“你怎么知道?”刘骁回头望去,但并未看见虎卫的身影,他接着说道:“难不成是已经找到那人了?”
席远修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与徐来一样,屏气凝神听着后方的声音。
片刻之后,席远修对着刘骁摇头道:“应该不是,虎卫又退了回去,看样子似乎是对方已经在网中了,想要找出对方,看样子要花些时日了,咱们还是继续走吧!”
徐来闻言后,驾起了马车继续前行,他三人都晓得了一件事,眼下对方的目标不在于席远修。
反观身后还在原地的安定侯与南诏众人,南诏一行人除了顾西来外,还不知发生了何事,若不是扬州还算得上是景国的腹地之一,南诏都以为这是南景两国已经交战了。
安定侯骑在马上,看着不停收缩扩张的一干虎卫,他此刻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猎物此刻在这张由他编织而成的蛛网内再无出路。
当最外围的虎卫开始收缩的时候,便已经证明对方并未逃离出去,他虽满意,但有些忧虑。
将对方困于蛛网内,也代表着对方很有可能同时在朝着网中心靠拢,对方不可能不知自己对于围剿阵法上的造诣,总不能对方想来次舍命一击,但目标是为何人?
而且就那夜的情况来看,对方的身份在那群杀手中并不低,他显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来,这让安定侯的杀心更盛了,他很讨厌别人做出让自己看不懂的事情。
就在安定侯思绪之时,南诏的马车上,杜明走了出来,长时间的等待让段阁老有些不太舒服,所以便让杜明去问询一下。
至于顾西来为何不说,可能是怕杜明对他与席远修等人的关心生起疑心来。
杜明并未得到作为景国上宾该有的待遇,他几乎是在众多虎卫中间爬着到了安定侯的身前。
他稍稍整理了下衣衫,行礼说道:“敢问侯爷是发生了何事,清晨起来并未赶路,而是让我等与那几名钦犯挤在一处!”
安定侯简单的瞧了一眼马下的杜明,面无表情地说道:“并无大事,只是在抓一只爬虫,又或许是几只!”
杜明也猜测出了安定侯嘴里那几只爬虫的身份,所以便没再开口多言,而是研究起了众多虎卫演变的军阵。
他用手在掌心偷偷模仿的动作被安定侯一清二楚的看在眼里,安定侯淡然处之。
若这样就被他人看穿亦或是学去,那他倒不如趁早卸甲归田。
南边此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将杜明打断,他与安定侯一同朝着南边看去,本是围在南诏众人与囚车边上的虎卫迅速向外扩张,以那古怪声音为中心,形成了一个更大的圈,顺着先前虎卫中间的缝隙穿插而入。
“这便是安定侯善用的绞杀之法吗,若此时我身处于这困阵之中,只怕是回天乏术!”
杜明将自己比作与安定侯对敌之人,觉得毫无半分胜算,哪怕是他现在手里握有与虎卫等同实力的三千兵马,他也不敢妄言说能活着出来。
杜明不仅心中感叹到景国军方的实力,安定侯此时正处于当打之年,王虽年岁已高,可对方一日不死,南诏便一日不敢过江。
凉王李元言不用多说,被钦天阁等人一致认为是天生的帅才,北境边防还有那位赵将军,再加上据说要加封冠军侯的小将军,景国军方可谓人才济济。
杜明现在有些理解饶河边上的白将军每次回太和之时,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制衡着景国的似乎从来都不是他国的实力,而是那些朝堂与民野中的书生才子。
......
......
林间似乎有些许的脚印,这使得虎卫用哨声吹响方才的古怪声音。
同时面对三千虎卫,就像是杜明所想那般,实力等同于对方也不敢言胜,更别说是安定侯嘴里的爬虫。
三名蒙面的黑衣人似乎在这正午的阳光中显得有些突兀,所以他们的黑衣上都裹上了泥土,用作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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