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殿下,手底下的人已经把肖大人请来了!”
薛路平因为这周文宾已经是两次没有给他面子了,所以手底下人带进来以后并没有跟坐在上面的周文宾知会一声。
不过周文宾也不介意,他只是想着把这案子办得明白就好了,虽说这扬州九月风光无限,不过他属实是觉得这个薛知府过于恶心了,让他有点儿不喜欢这个地方。
要是派个优雅的人来这任职,当真是再好不过了!
站在薛路平身后的中年男子,仔细看他的手上是不停的在出汗,一直在自己的官服上蹭着,从进门到现在还在做这个动作。
只是这薛路平一句话的功夫,本来平整的官服,被那两只手攥出了褶皱!
“下官驻扬州盐铁司盐铁使肖烨参见太子殿下,献王殿下,钦差大人!”
肖烨说完后,还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赵本六,在心里暗暗的骂了两句,心里想到,要不是你这不开眼的,我怎么能来这陪你受审。
一看现在的形势,心里不知道如何是好,本来他来这也有五年多了,可没成想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肖烨自认为已经把盐运处理的足够好了,可这种差错一出,等到案子水落石出了,别说自己这顶乌纱帽了,恐怕是连命都保不住了!
李元桓带着一丝微妙的笑意看着刚进大堂的肖烨,对他点了点头,说:“你先站在一旁,本王与太子还在等着犯人答复!”
肖烨连忙是退在一边,生怕现在问自己,舒服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李元庆脸上的表情并没有那位献王殿下那么舒展,反而他现在的神情愈发的凝重起来!
他知道如果此次案子又被他这位亲王弟弟解决掉的话,可能就真的如朝中大臣们所说,东宫迟早会易主。
而且就算他这个平时如沐春风的弟弟真的不去争,他也怕自己的父亲被人吹枕边风,他怕极了!
因为历代帝王家的丑恶嘴脸从小就灌输进了他的脑子里,虽然虎毒不食子,可没说老虎饿急了,不会吃自己的兄弟。
“你把刚才献王问你的事情说明白!”
李元庆现在想占据主动,他必须得先把赵本六的嘴撬开,才算是先赢!
赵本六见饿狼扑食般的太子,心里更是畏惧了,颤巍巍地说道:“我那批水果见不能送到京城,就准备送去冀州了,我总不能看着自己的货坏掉吧!”
“可我听说那日你在城门口可是亲口说给京里的大人物送的,不知道你是给哪家送,柴家、王家、还是我李家?”
赵本六像是被一个刚出蒸笼的白面馒头堵住了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位太子的话,只是一直在看着李元庆的眼睛!
这时李元桓又接上了话,把手里的折扇一抖,说:“你不敢走水路是因为各个码头档口都有官兵驻守,可是你又怎么能认为你出得了扬州城门?还是你从来都是在这条路线走,也从来没有人查过你的车!”
李元桓此话说完,倒是旁边的薛路平差点儿跪了下来,这扬州是他家,上到杀人放火,小到邻里纠纷,只要是扬州地界,都跟他这个知府有关系。
这回,案件又到了他身上,就在他还想着怎么接话的时候,周文宾按耐不住了,他开口问正在一旁看戏的肖烨:“肖大人的盐铁使就从未发现过私盐的半点儿痕迹,连个装盐的麻袋您都没见过?”
肖烨恭敬地回答说:“回禀大人,下官实在是一无所知,除了咱们官家的盐场以外,就连那百姓在自家晒井盐,下官都未曾见过,更别说这拉着几十袋盐上路的,要不是这群人被捕,下官估计此生难见!”
周文宾听完话后,不知道怎么了,手里一下就把那块惊堂木攥紧了,李元桓与李元庆的武功也不俗,一下就发现了这位钦差大人的变化,李元桓下意识的问询了一下。
“周大人,您这是?”
“回禀殿下,臣只是一时旧疾有些反复,谢殿下关心,臣无大碍!”
赵本六没有想到这二位皇子的问话竟然是句句都问在了点子上,他不知该如何应答,所以决定还是不说话的好。
因为景国里除了蜃楼以外,其余的人都不能滥用私刑,屈打成招,就算你是皇子也不行。
李元桓见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不早了,便起身开口道:“三哥,周大人,本王看时候不早了,不如择日再审,本王该知道的也知道了,要是你们二位还有问题,就请继续,本王就先行一步了!”
说完后,对着众人一笑,没等在场几位给他回应,便三两步走出了这衙门。
李元庆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事,跟周文宾说:“还是先把这名犯人给收押了,本宫也有事情要办!”
太子殿下更是霸道,一点都不看这几位,让候在门口的随从把马牵了过来,骑马朝南而去!
周文宾本来就因肖烨的此生难见这四个字弄得不是很舒服,也是随意应付了两句,带着随从离开了。
不过有趣的是,就在李元桓起身的时候,在场的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主意,不过相比之下,刚回到县衙的刘骁,此刻的主意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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