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用那么奇怪的姿势逃开,不得不伸出另一只手拉她,却感到有寒气向腋下袭来,忙将肘弯压下,拉住廉馨的手不松反紧,巧妙一扭,廉馨不得不随着转身,又被那人顺势困住握匕首的手。
短短几个动作让廉馨心慌气短,心中气闷:又是高手,今日死定了。
当下叫道“喂,兄弟,是人是鬼,报上名来。”
白衣人轻哼声音清和“动用内力蛊惑人心,一言不发暗箭伤人,本公子还没问你是谁?”
廉馨想看清那人的脸,可是那人制得太紧,根本无法回头“误会误会,你松开,我乖乖的就是。”
“本公子不信你的鬼话。”
廉馨气得想翻白眼“更深露重,街亭巷陋,有违阁下清和。”
“暗夜无光,夜黑风高,正是极好时光。”
这人才思好生敏捷,自己是顺嘴秃噜,人家即刻对答,竟对仗工整!
廉馨无语,恨恨的抬脚去踩那人,那人反应更快“喂,你这女人!”
说话前,脚尖轻点廉馨脚踝,廉馨吃痛,顺势抬腿,侧劈叉,想逃出禁制,不料那人双手开合,将她拎起,一个旋转将其禁在怀中,
廉馨气结,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过,还没本事暗算,一时急的连死的心都有了。
正在她绞尽脑汁想办法的时候,身前这个刀枪不入的白衣人,突然毫无征兆的向后倒去。
廉馨大喜,急急后退也不看到底出了什么状况,扭头就跑。
身后风声紧随,没跑出几步,就再次被人拉入怀中,她不顾一切的挥手去刺,匕首堪堪插进那人肩膀。
廉馨暮然回首,大吃一惊“慕亦然?”
手上一顿,匕首咣当一声掉到地上。
廉馨看着他汩汩流血的肩膀,忍不住抱怨“你怎么不躲?”说着就要用手去堵伤口。
慕亦然佛光幽韵笑得温柔“你心疼吗?”
廉馨的手顿了一下,还是轻轻按上,鲜血的粘稠和甜腥,让她没来由的心痛如绞,一口鲜血从口中呼啸而出,两眼一黑,向后栽去。
慕亦然大惊,探手捞起她“阿馨!”
廉馨此时竟汗流如注,汩汩鲜血不受控制的从口中冒出“疼,好疼。”
慕亦然制住她的穴道“没事,有我呢,没事...”
说着抱起她飞身而起,朝青越皇宫掠去。
黑暗中紧随而至的慕风和慕雨看着急掠而去的倾长身影,朝暗处摆了摆手,待几条黑影鬼魅般的追随而去,才一同去看地上的白衣人,慕雨一改平日的嬉皮笑脸,嗡声道“公主不会有事吧?”
慕风小心的扶起那人“有慕春在呢,咱们还是先伺候好这位。主子下手可真够狠。”
慕雨小心翼翼的扶过那人的另一边“公主怎么会遇见这位爷,想他一向清雅润和,竟在这里...唉,主子情路坎坷啊。”
“走吧,好生伺候着吧,这位爷岂是好惹的?一不高兴撂挑子,咱们就有的受。”慕风难得一次的啰嗦着对慕雨吩咐。
高耸入云的摘星楼是除了聚心阁外,青越皇宫最高的建筑,然而不比聚心阁的庄严肃穆,摘星楼以婉约的八角翘檐围建,沿着盘旋而上的木阶拾级而行,越宫美景徐徐入目而来,直到摘星台上,青越两山衔着的明珠——碧昭湖,一览无余,莫说奢华精致的皇家园林,单单那大好河山,便让人心旷神怡,怡然忘忧。
此时急掠而至的慕亦然却无一丝闲情,怀中的人儿虽被止住了血,却依然咬唇蹙眉显然剧痛难忍。
他紧了紧怀抱,掠进摘星楼,没有上楼,却是随意的用脚踢上一根红柱,被踢中的地方咔嚓一响,阶下的楼板应声翻起,却是和上楼台阶相连,通往地下看不到尽头的暗阶。
慕亦然不做停留,闪身下去,走到阶底,朝右一转,似要撞上旁边的墙壁,却听机关轻响,一处灯火柔和的暗室忽的一闪,再定睛去看,阶底已然空空如也。
暗室昏暗冰冷,细细看去,偌大的空间被一汪碧水覆盖,只在水边摆放着一个靠着墙壁铺满厚厚毛裘的石榻和一方矮柜,慕亦然将廉馨放在榻上,玉手拂开她的穴道,轻叫道“阿馨...”
廉馨已然被万针穿心般的疼痛折磨的失去了神识,嘤咛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慕亦然抿了抿唇,将她揽进怀里“你稍忍忍,我为你解毒。”说着小心翼翼的抱起她,跃进水中
“咝。”竟是冰水,廉馨猝不及防倒抽了口凉气,神识却清醒了些许“怎么带我来这里?”
慕亦然一手抵住她的后背输进丝丝暖流,一手散开她的头发,撩起冷水浇上“你该知道血沸之毒要靠纯阳功法解之,可你知道解毒过程中,纯阳功法炙热无比,你底子薄,根本捱不住,若不在这冰水里,你想血管爆裂而死?”
“可你……不是受伤了吗?不好见水……还是让……”
“你想让谁过来?”慕亦然凑到她耳边,一字一字咬的死死的,带了调侃,更多的却是不满
廉馨冷得直打颤“亏你还有心说笑。”
“这样就不是说笑了吧!”
廉馨还没明白话中之意,忽觉身上一松,束身的衣饰四散而去,身上已然寸缕未着,不禁恼羞地叫道“你...”
慕亦然充耳不闻,右手按住她的后背,左手袭向她的小腹。
廉馨大惊,不及躲闪,一阵滚烫的热流从小腹升腾而起,顺着血脉向四肢飞窜而去,本来冻得麻木的身躯,立刻变成炽热的岩浆,而那岩浆愈烧愈烈,仿佛要冲开狭小的血管冲出身体的局限,迸射于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