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维,水眸不由闪过一抹狡黠精光,脚步不进反退了回来迎向男人,只闻男人醇厚的嗓音压得低低地——
“一切都妥当了,本王安排他们混在戏班子里进了宫。”
“三哥,真是谢谢你了。”百里月桐轻笑道,小手情不自禁的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俨然一副好兄弟的架势。
女人的亲密不禁让男人面色微僵,深邃的眸光也倏然暗沉下去,不过君弘维倒是掩饰的很好,低垂眼敛未让女人看见眸底的情愫。
“三哥,你明儿就要走了吗?”百里月桐还是忍不住再问及此事,虽然君弘维离京对她倒是件好事儿,她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君弘维这次离开别有一番深意,令她有些担心。
男人缓缓抬起眸来,眸光深处盛着浓浓笑意,带着戏谑的打趣道:“桐儿,你今天真漂亮,本王差点儿就没能认出来。”
百里月桐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笑容:“三哥就知道哄我开心”
近在咫尺的倾国倾城之色,她却不是属于他的,君弘维眸底划过一抹复杂,佯装淡定的揉了揉女人的脑袋,轻笑出声:“咱们也进去观礼吧。”
君泽德牵着红缎引着白画纱出现在众人面前,白画纱盖着喜帕,可是低垂的隙缝间能够清楚看见那条大红的绸缎,娇柔的身子莫名一颤,似感觉这条大红的缎子要将她和眼前的男人生死捆绑在一起似的,握着红缎的柔荑倏地松了。
感觉不到身后的牵引,君泽德回眸望去,看见女人竟松了手中的红缎,眸光不由黯沉下去,俊颊微微抽搐两下,不过却还是忍了下来,佯装好耐性的回转过去,再一次将手中的红缎递到女人手边。
白画纱的手在空中微微颤了几下,最终还是接过了男人手里的红缎,再一次随着他一步一个台阶的上了礼台,喜娘左右搀扶着,让女人站立到合适的位置。
“一拜天地!”
随着这一声落下,二人都恭恭敬敬的行了礼,白画纱心中虽然忐忑不安,可是她依稀还记得百里月桐说过的话,只是伴随着行礼的节奏,女人的心跳加速,变得紧张不知所措。
“二拜太后娘娘、皇上皇后!”
白画纱的动作显得有些迟缓,却依然还是在喜娘的搀扶下行了礼。
“夫妻对拜!”
伴随着最后一声嘹亮响起,白画纱纤盈娇弱的身子僵直在那里,一动不动,在她的骨子里这一下弯下腰去,那她就真的成了别人的女人,无论如何她也不想,想要把这一刻留给最爱的杜大哥,她唯一想拜堂的男人就是杜植。
君泽德欲欠身,却突然注意到了女人的异样,盖着喜帕的女人依然直直的伫着,就像根木头似的,男人不好发作,眼神示意女人身旁的喜娘,喜娘紧张的赶紧上前,暗暗在女人腰后推了一把力道,同时低沉提醒:“白姑娘,该行夫妻之礼了。”
“我不要——”白画纱清冷出声,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身旁的喜娘推到三丈开外,同时抬手扯下头上的喜帕,顿时观礼席上一片哗然,就边太后娘娘和君清阳也惊呆了。
君泽德愣站在原地,整张脸都黑了,白家的人更是紧张得心脏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白大人的白夫人求助的眸光齐齐投望向白贵妃,而此时的白贵妃脸色同样是一阵白一阵红,原本身体就不太好的她,只觉得头一昏,差点没晕过去。
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白贵妃此刻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三步作两的登上了礼台,一把夺过白画纱手中的喜帕,强行再一次盖上她的头顶,同时嗓音压得低低地:“纱儿,你这是想害死爹娘和白府上下一百多口子的性命吗?”
她的话一出,白画纱的柔荑瞬间在空气里僵滞,观礼台下的百里月桐也不由蹙紧了眉头,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白画纱竟然这么沉不住气,这会儿突然搞出这么一出来,如今看来,也不知道接下来的计划能不能顺利进行。
“继续行礼——”白贵妃冷冷招呼,一旁出神发愣的喜娘和宫人也都回过神来,随着宫人嘹亮的嗓音再一次在空气里回荡——
“夫妻对拜!”
这一次白画纱的动作显然僵滞了,整个人应该是处于神游状态,任由着喜娘从身后扶着她的腰,和对面的男人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