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很明显没人住着的屋子为什么会放一双鞋子啊!
三步并作两步出了屋,燕宁站在院子里,拍了拍胸脯,为自己的胆大感到后怕。
只是怕也得去,如果真有脏东西,她既然待在陆家,就一定会被那些东西找到,于是燕宁把整个陆家每个厢房都找了个遍,还是一无所获。
燕宁坐在石阶上思考了一阵,其实陆家的房间大大小小的格局都是差不多的,进去就是四四方方的屋子,太师椅,桌子,床,梳妆台,屏风和屏风后的木桶,没有任何能藏人的。
天色渐渐暗下来,燕宁没有时间观念,只能大概判断现在是到下午了。
她环顾了一下整个院子,借着攀爬的藤蔓上了围墙,站在墙上俯视着整个陆家。
站到墙头之后燕宁才知道,不只是陆家没人,整个村子都没人了。
那些恶魔似的,追着她不放,害她钻到墙里的村民,全都消失了。
入眼是空空荡荡的巷子,和高矮不一紧密排列的砖泥房,那么这些村民都聚集到哪里去了?
燕宁忍不住看了一眼地图,这个村子没有任何平台或是空地可以集聚人的,就算有,她站的这么高也应该能看到了,除非对方不在村里。
是像她初来那阵,全都躲在屋里莫不作甚,还是出村了?
又或许他们去了那片树林,亦或是山坳里。
地图外的道路是雾蒙蒙的一片,站在高处也不能看仔细,燕宁暗想这或许是那个诅咒造成的,没有破除诅咒,她或许也出不去。
燕宁没有任何头绪,只好再去了一遍那间婚房。
她在陆家到过的地方并不多,也就大堂,婚房还有那个妇人的房间,剩下的就是池塘。
等等,妇人?
她忽然想起那日妇人进过的小房间,不自觉的就往那里走去,等到反应过来,已经站在妇人房间的门口了。
大门虚掩着,并没有上锁,或者说那个锁已经烂到不能把门合住了。
燕宁忍不住摸了摸鸡血镯,轻而易举的推开了房门。
桌子上的蜡烛甚至还在燃烧着,然而房里没有人,燕宁不再耽误,朝着妇人那天走过的方向走去。
她刚走到床边,冲头就是一阵浓重的血腥味。
柱子后边开了口,是一条深入进去的石道,隐约有些亮光,不远处还有分叉的道路。
那密道很长,燕宁试着走了两步,石阶传来哒哒哒的声音,回音很沉闷,
下面黑漆漆的,燕宁取过蜡烛为自己照明,朝着密道走了进去。
走下去了才发现密道很窄,开始是可容二人并排,走下四五步的时候就开始慢慢变窄了,燕宁一步一步的数着,到第十步的时候,已经是只能容一人通过。
密道两边是冒着汗的石壁,上面是没有刮干净的冒出的石块。这座密道像是短时间赶出来的,十分的粗制滥造,燕宁穿着短袖,被石头刮去好几次,甚至感觉手臂上的划痕已经出血了。
走到第十五步的时候,燕宁终于受不了了,这里的空间实在太逼仄,虽然最前面有亮光,但是这里黑压压的石壁让她喘不过气,燕宁不由得开始怀疑妇人那天是怎么把糯米饭捧出来的。
这种地方真的能走人吗?
她转头看了眼后方的入口,决定再往前走走,如果前面还是这么逼仄,自己就折返。
幸运的是,前面的分岔路口,左右两边都亮着微微的光,燕宁发现脚感完全变了,左脚踩的不再是坚硬的石道,而是接近泥地的材质。
头顶的空间比密道上大不了多少,但那股逼仄感已经淡了许多,燕宁心头一喜,稳稳地踩在了地面上。
朝左还是朝右?这是个问题。
她抬起蜡烛照的高一些,可以看到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十分巨大的空间,左右两边的构造差不太多,但是右侧稍微亮些,她头顶有个出气孔,依稀可以看到灰暗天幕。
来都来了,她决定往右走。
说是大,其实也只是因为周围一片漆黑看不清楚。左右两边是木头围成的栅栏,一间一间像是牢笼,但里面都没有人。
或许雨霏被关在远一点的地方,燕宁想着陆家总不可能会有好几个地牢。这里一定还有其他出头,如果单靠那么狭窄的石道,恐怕把人关进来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更何况是搭建这么一个隐秘的牢房呢。
牢房里面极黑,只有靠燕宁手里的蜡烛照明,石壁上有一些血迹,因为年代久远,呈现出暗红色的质地,十分粘/稠。燕宁发现木门上还挂着一些油灯,只是里面的燃料用完了,不能再次点燃。
空气中弥漫着幽幽的腥味,还有动物排泄物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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