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外燕子般的杨莹莹,张开双臂一头扎入许文龙怀里,搂着他脖子恍如做梦般说道:“阿丽,你真了不起真的太了不起了啊?怎么了你你受伤了?”
许文龙见杨莹莹一出来便称自己为“阿丽”,心里顿时难堪极了、郁闷极了。他轻轻推开杨莹莹搂抱,摇着手不以为然地说道:“没关系,这点伤不要紧。”
“怎么会不要紧?都伤成这样了。”杨莹莹心疼地摸着许文龙手臂,轻轻对着伤口吹气,不时紧张兮兮问道,“疼吗?会不会很疼?我们进屋去上点药吧。”
这时,左邻右舍早闻讯走进庭院,个个都用崇敬钦佩的目光看着许文龙。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家拄着拐杖颤巍巍走了过来,竖起拇指连连称赞道:“好好好,打得好,打得妙。终于有人出面收拾他们了,总算为我们街坊出一口恶气了。”
“是呀是呀,这帮小流氓,就要狠狠教训教训他们,也让他们尝尝挨打的滋味”
“小伙子,你真是好样的,帮我们教训了那帮混蛋。你不知道,那些该死的平日里有多嚣张、多霸道。这下好了,看他们还敢不敢欺负人了”
老人身后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个个喜笑颜开,乐不可支。纷纷跟着竖起大拇指夸着许文龙,其开心兴奋之情言于溢表。
一个中年妇女拉着杨莹莹的手惊奇地问道:“阿莹呀,他是谁呀?怎么这么面生呢?”
“阿嫂,他是我表哥,在外面当兵的表哥,昨两天才刚回来”杨莹莹急忙拉起许文龙的手,喜盈盈一脸自豪介绍道。她听着邻居们不停夸赞着许文龙,心里早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幸福甜蜜之感。
“表哥?什么时候变成表哥了”许文龙一楞,但很快又开心起来。毕竟表哥比阿丽更好,听起来也没那么别扭。
中年阿嫂一听,由衷地说道:“阿莹呀,这下好了,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别人欺负你了。快快快,快带你表哥去屋里包扎一下,他受伤了。”
大家这才看到许文龙身上血迹斑斑,果然受伤了。于是赶紧劝他去擦药包扎,好好休息。
杨莹莹也自着急,忙忙和左邻右舍打声招呼,急急拖着许文龙走进屋里,急火火翻箱倒柜找药、找绷带。
许文龙虽觉这点刀伤不算什么,更没什么大碍,但架不住杨莹莹如临大敌般的恐慌和软硬兼施的威吓,只好听之任之,任由她手忙脚乱去折腾。
杨莹莹轻手轻脚、小心翼翼,把那寸许长的伤口用纱布细细裹了一重又一重,绕了一匝又一匝,直到自我感觉满意为止。她脸颊潮红,鼻尖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轻抚着许文龙缠满纱布的手臂,用满含深情的口吻说道:“谢谢,谢谢你”
“谢什么?有什么好谢的呢?”许文龙眉毛摇着头淡然说道,“再说了,遇到这样令人气愤的事,任谁都会出手干预横刀相助的。何况你心地这么善良,烤了你心爱的鹅,不但没生气,还每天给我送吃送喝的!”
看着一脸诚挚的许文龙,杨莹莹禁不住芳心可可,胸如鹿撞,脸上升起团团红云。她低下头,用细得不能再细的声音嗔怪道:“说好要处罚你的,说好要你做我阿丽的,怎么啦?是不是又想反悔了?”
许文龙无可奈何说道:“不会反悔,你叫吧,尽管叫,叫什么都行!”
“我看你心里分明不乐意!”杨莹莹嘟着小嘴说道。
“这哪能呢?阿丽这个名字多漂亮、多气派不是?简直帅呆、美爆了!我真的真的很很那个喜欢!”为了尽量让平日里难得一笑的“表妹”开心,许文龙只好言不由衷说着违心话。
“真的吗?”杨莹莹果然很高兴,脸上甚至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许文龙好人做到底,痛痛快快点了点头。
这一夜,是杨莹莹自妈妈去世以来最开心、最快乐的一夜。不仅仅因为有一个让自己崇敬、让自己心仪、让自己模模糊糊说不清感觉的大哥哥相伴,更主要的是从此不用再为戚少华那恶棍担惊受怕、寝食不安了,从此真真正正获得重生、得到解脱、能过上全新生活了!她情绪高涨,喜笑颜开,口里滔滔不绝想什么说什么,说什么都有滋有味、有兴有致,丝毫不觉得疲倦,也完全没有睡意。
许文龙强打精神,洗耳恭听,没有表现出丝毫厌倦烦闷之意。也幸好杨莹莹说话的声音清脆如风铃,娇婉似夜莺,平平常常的事经她口里一说,都会让人觉得分外悦耳,分外动听。
直到墙上的自鸣钟再次响起悠扬音乐声,时针指向凌晨二点时,杨莹莹方才依依不舍说道:“不早了,该睡觉了!”
“是不早了,该睡觉了!”许文龙赶紧回答道。总算熬到了她困倦的时候,再这样坐下去,明天铁定得带着双泡泡眼去滨洋找工作。
“该睡觉了。”杨莹莹身子动了动,却没有起身的意思。她绞着手、低着头、默然无语,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也不知在思些什么,想些什么。
“真要睡觉了。”许文龙点头回应道:
杨莹莹磨磨蹭蹭站了起来,犹犹豫豫老半天,最后才低低地说道:“我去睡了,你你在客厅”
许文龙点点头说道:“好的,我在客厅睡。可以关灯吗?”
“你说呢?”杨莹莹脸上倏地泛起一片绯红,扑闪着双眼羞答答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