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亮,匆匆吃过早饭,许文龙便背起行装向杨莹莹辞行。他得赶紧回滨洋,去继续自己未完成的求职大战。
杨莹莹自然死活不让他走,拖着他先是挽留、劝阻,然后是威胁、恐吓,最后可怜巴巴哀求道:“至少至少得再住几天三天就三天好吗?”
许文龙苦笑着说:“不成啊,出来这么久了,到现在还没找到工作呢。你说我心里不会急吗?再说,你的事已经解决了,戚少华那混蛋应该不会再来骚扰你了。”
“我我知道你心里很着急,可可也不要急在一时呀,过完这三天再说可以吗?就三天!”杨莹莹可怜巴巴说道,“而且退一步说,就是就是你不去找事做,我也能我也能”她脸色一红,扭捏着没有再说下去。
许文龙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只是去意已定,仍然坚持要走。他对杨莹莹说道:“虽然今天出去未必能出现什么奇迹,很有可能和原来一样无功而返。但不管怎样,也总得要去找、要去问呀。说不定在不经意中的某个地方,正有一个合适的岗位在巴巴等着我呢?不是有句话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吗?”
杨莹莹抬起头默默看着许文龙,眼里满是留恋、难舍、失落和孤寂。她从身上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塞到他手中,轻轻说道:“这是一点点钱,你拿去吃饭坐车吧。”
“不行不行,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呢?无论如何不可以。”许文龙见了,忙不迭摆手拒绝。
“你还没工作,又正当缺钱,为什么不要呢?是不是不想回来了?是不是不想再理我了?”杨莹莹急得连连反问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我现在虽然比较困难,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吃饭有广袤的田野提供,住宿有宽敞的油坊可以安身。可以说吃住不愁,无忧无虑,没地方花钱,也用不着花钱”
“你你还想去抓那样的那样的东西吃吗?还想去住那个四面通风的油坊住吗?就是不愿意回我这里吗?”杨莹莹生气了,提高嗓门大声质问许文龙道。
“可是可是”许文龙叹一口气,挠着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唉,非亲非故的,怎么好意思再在人家家里叨扰呢?
“什么可是不可是的?别忘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哪,而且还是我的‘表哥’。”说到“表哥”两个字,杨莹莹脸色一红,慌忙把头低了下去。
“这样吧,等我找不到工作时再回来。”许文龙恍然大悟,原来她当着大家的面叫自己“表哥”,?敢情就是为了避免麻烦,不让别人风言风语损害名声,同时震慑宵小、威吓戚少华之流无赖小人。毕竟有这么一个当兵的神勇表哥在此,看谁还敢乱动歪脑筋,乱打鬼主意?这古怪丫头,还真是人小鬼大,心思慎密,不是一般的聪明。
“找到了也要回来!”杨莹莹用不容置否的语气说道。
“到时再说吧,你先把钱收起来,我走了。”许文龙提上简单行李,一再叮嘱杨莹莹道,“记住,我走之后晚上不要随意开门,更不能让陌生人进屋。万一有什么事发生,能拖就拖,能躲就躲,还可以大声向邻居求助,千万不能再做傻事了。”
“好吧,我会等着你回来的。”杨莹莹费尽心机挽留不住,不由眼眶微红,泪眼婆娑,凄凄惨惨无可奈何看着许文龙,好一副伤感伤神的可怜模样。
许文龙像大哥哥般拍了拍她的肩膀,随手抓起沙发上提包,甩开大步出门而去
杨莹莹无奈又无助地靠在门沿上,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望着渐行渐远的许文龙,一时间只觉四肢酸软、浑身无力,心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了。剩下的是无尽的忧伤、无尽的哀愁和无尽的失落惆怅。甚至觉得天也不蓝了,云也不白了,太阳也失去了原有的光芒,整个大地一片阴暗、一片晦涩,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至于到底是为什么,她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当然来。是因为他结实宽厚的胸膛让人油然而生依赖之情?还是他正直真诚的微笑缩短了彼此之间的距离?难道是
许文龙匆匆辞别杨莹莹,跳上开往滨洋的公共汽车,重新开始自己不屈不挠、不罢不休的城市生存大作战。
接连在一保安公司和一物流公司碰壁,他也不介意,更不气馁,怀揣一颗平静的心,随着如过江之鲫般的人流,不紧不慢、不疾不徐走在街市上。他一边缓慢有节奏地走着,一边在头脑中不停盘算思忖着:该去哪里找家既便宜又实惠的餐馆填饱肚子?
昨晚在杨莹莹家不方便、也不好意思提起自己捉青蛙、逮老鼠的事,而杨莹莹也在离愁别恨中忘了给他准备饭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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