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陌归来了,居春自然是退下:“姑娘,我去泡一壶菊花茶过来。”
屋内很温暖,君陌归进来后便将大氅脱了,走过来上胡榻坐在聂韶音对面,仔细观察她的神色。
见她面上并没有什么难过的样子,这才稍稍放心,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居春哭了?”
聂韶音挑了挑眉,道:“我以为你不近女色,尤其是在你眼里是奴才的居春,你竟还注意她是不是哭了?”
“怎么说话的?”君陌归皱眉,对她的说法十分不满。
可他却不可能对聂韶音生气,能进来都不错了,还对她生气,是怕她不会赶自己走吗?
于是又道:“我方在屋顶落定,便听你们似乎起了争执,为的姑射给你送的拜年礼?”
话挑破了说。
他听得不真切,但好歹也听了个大概。不问个清楚,他心里很难好受。
聂韶音看了他一眼,并不去回答他的问题,撇嘴道:“你就不能光明正大走正门,非要偷偷摸摸么?”
“我没有光明正大的身份,不只能偷偷摸摸吗?”
君陌归这一句话把她堵死,聂韶音噎住,抿嘴不吭声。
他缓缓地又道:“不早了,直接走屋顶快一些。你若肯见我,我便来看看你,你若不能见我,我直接走,也不丢脸。”
聂韶音:“”
知道她不肯说,君陌归就算好奇得像有一只猫在心里不断挠一样,也憋住了没有再追问,而是说了正事:“今日在宫中,那位说要给你下赏,应是这几日赏赐便会到。”
“赏赐?”聂韶音一愣:“为何要给我赏赐?”
君陌归答道:“自然是因为给逸王治病有功。”
聂韶音默了。
其实,问出来那个问题她大概就知道为什么了,君陌归的回答确定了这个答案。
越是表面重视,越是能掩盖背后恶行。
虽然对君天临这种行为嗤之以鼻,却不得不承认,这人确实是个狠角色。
敌对已成定局,多说无益。
她便将话题转移到君陌归身上:“年后你便要归朝了,朝中大臣不巴巴地上门给你拜年?”
尽管,他入朝不过是君天临做戏的手段,但是不明真相的大有人在,以为逸王受宠,上门拜年的人绝不会少。
这种时候,就看谁火眼睛睛,能看得出平静水面下的波涛暗涌!
站错了队伍,搭上的可能是九族!
“本王可以选择不见。”君陌归冷嗤一声,道:“没有这种必要,那些人的脸也不够大。”
见风使舵的墙头草才会这么着急地在这时候做出表态。真正有眼光的老油条,绝对不会这么轻易行动。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心里有数的。可是有一点,聂韶音想不明白:“你就没有想过,万一”她声音放低,继续问:“他下来了,谁上去?”
这话题太敏感、也太大逆不道,平日聂韶音肯定不会去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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