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
君陌归应该是听说聂韶音下楼了,走出房门来。
聂韶音看了他一眼,平静地道:“等我一会儿。”
睡了一个长觉,她精神好多了,情绪自然也很稳定。
说完,便迈步进入手术室。
君陌归心里咯噔一下。
他心里,已经有了某种结果不在自己期待之中的预感!
此时,他的心是慌乱的,像是寻不着路的蚂蚁,千万只集中在一处团团转,啃噬着他的心!
可是,面对一个聂韶音,他竟然也会不知所措,不知道要说什么能做什么!
他跟在聂韶音身后进入手术室,此时只有鬼衣带着自己的学徒在里面守着。
“师父。”先看见聂韶音,便先跟聂韶音打招呼,旋即才发现君陌归在后面,又向君陌归行礼:“王爷!”
君陌归看了他一眼,没有反应。
聂韶音颔首,问:“如今情况如何?”
“尚可,无不良反应。”涉及医术,鬼衣严肃地答道:“梵音的生命力挺顽强的,这身子也跟他的人一样倔强,毕竟年轻啊!”
说完,下意识看了君陌归一眼。君陌归打伤了的人,此时应该是什么感受?
“如此便好。”聂韶音淡淡说着,坐在手术床旁边的圆凳上,伸手给蔺梵音诊脉。
确实,除了各处骨折后又失血过多的虚弱,无其他不良症状。
鬼衣又道:“师父放心吧,这边我会一直盯着的,今晚我便不回去了。夜里就算他烧起来,也还有我呢。”
“不是你守,难道还能是我呀?”聂韶音觑了他一眼,说得理所当然。
鬼衣咋然。
聂韶音又道:“画扇与梵音相依为命,怕是没这么容易缓过来。她情绪不大好,今晚别让她守夜。她的身子还需要好好养着,可不能熬夜的。”
鬼衣点头:“我明白。不过我也只能劝劝,情绪方面,我可控制不了她!”
他说的也对,聂韶音皱了皱眉,道:“罢了,我去找她说说话。”
明镜台不是适合谈话的地方,所以她打算与君陌归离开这里,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好好谈谈。
在那之前,她必须安顿好自己手底下这些人。
而到目前为止,她连事情的始末都尚未了解完全,全凭一股冷静在维持她应该做什么。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能保持这样的冷静,也是因为两辈子以来,她经历的事情真的太多了!
走出手术室,聂韶音径直去了大堂。
君陌归也一直在她身后无声地跟着,什么话也没有说。
心知她极有可能会跟自己说什么,直觉告诉他应该暂时离去,等过了这几日再来跟聂韶音好好说说。
可,那毕竟是极度没有担当的表现,他做不出来这种事!
聂韶音走到柜台面前。
蔺画扇还坐在柜台后面,也仅止于一个壳子坐在那里而已,神思早就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画扇。”聂韶音伸手按住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