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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你说得不错,一日比一日好些。”聂韶音也就没再说什么,道:“用膳吧,回头,你什么时候遇上了用针阵的病人,喊我过去给你看看。”
对于医术上的事,鬼衣是非常虔诚且严肃的,立刻道:“我确实有一个病人需要你师父指导,因我针阵未成,没能将人治好,惭愧。”
说着,颇为愧疚地看了一眼聂韶音,问:“给师父丢脸了。”
聂韶音斜了他一眼,笑了笑,道:“熟手工也是实习生练出来的。”
侧头想了想,她打了个比方:“譬如你们习武之人,练基本功是不是日复一日地扎马步?练剑招,是不是每日重复同一个动作成千上万次?针术手法,也是一样的道理。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十次,十次不行百次千次。百炼成钢!”
“师父所言甚是。”鬼衣赞同地道,旋即又道:“是我躁进了,自以为掌握了便贸然用针阵给病人治疗,砸了师父的招牌。”
聂韶音微微一笑,没有指责他。
她更懂得欲速则不达的道理,自己都锤炼了二十年才炼成神技,又怎么可能去苛求自己的徒弟呢?
鬼衣又道:“好在,那人病入膏肓,无法去四处宣扬。”
“行了,我没怪你。”聂韶音扶起筷子开始吃饭。
鬼衣脸上一片感动:“师父,你对我可真是宽容。”
要知道,他那三位师父可没有这样心慈手软,教他个什么东西,要是不能够很快领悟,早就被放弃了。
聂韶音却似笑非笑地道:“反正,丢的是你的人。我的针术在凉都百姓那里有口皆碑,别人只会说你拜了名师却学艺不精,干我何事?”
鬼衣:“”
他收回刚才不值钱的感动!
不过,话说回来:“谁敢说我学艺不精,怕不是永生没有求到我的时候?”
聂韶音轻笑。
医者,尤其是医术高绝的医者,通常是受世人崇敬的。宁愿得罪权贵,也不会得罪这样一位神医!
两人吃了一会儿,鬼衣嘴巴又闲不住了,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聂韶音的神色,问:“师父,你和逸王不会就这么掰了吧?”
这么多人,他是唯一一个敢问出这个问题的!
即便是亲近如居春和紫衣,平日里都很小心,尽量避开这个雷池不靠近半步,他倒好,竟然敢直接问出来!
聂韶音抬眼,眸光冷幽,道:“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鬼衣耸了耸鼻子,道:“你瞧瞧你那魂不守舍的样子,一直这么下去总不是个办法,对吧?而且,我之前遇着青衣了,他说王爷这两日可是极不好受。你给他这顿排头,也够受的。”
排头?聂韶音冷嗤一声,垂眸继续吃饭,没有理会他。
鬼衣继续说道:“我上晌经过明镜台,就进去看了一眼,发现王爷在那里监工。”
“他?”聂韶音一愣,乍然一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君陌归,监工?”
她是真没想到君陌归竟会做这样的事!
鬼衣以为她是感动了,堂堂的逸王竟然为了心上人做这些侍从就可以做的事,是个女子都该感动到流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