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时候,正好是饭点,聂韶音让居春准备饭菜,留鬼衣在暖心阁用午膳。
“师父,你觉得,肉眼能够很快把握住角度,大概需要练多久?我的针术也算老道了,自认在医道上还是有些天赋的,或许真的不用太久?”
“”
“可是,跟师父一对比起来,你都练了二十年,我怎么不那么乐观呢?”
“”
“师父,你几岁开始拿针?”
“”
一个人唱独角戏很久,完全沉浸在医学上的狂人医痴鬼衣,终于发现发现,全程聂韶音根本就没有给他回答一个字!
他转头朝她疑惑地看去,见她低着头,右手食指扣着一枚银戒,那根银戒拴着一条极细的银链子,挂在她的脖子上。
她就这么低着头,手指在银戒上摩挲着,垂着眼睑不知道神游到哪方天地去了。
“师父?”鬼衣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居春端着托盘进来,见此状况,微微叹息。
聂韶音这种状况,初时不显,时间越长,越来越严重了!
她走过去把托盘放在桌面上,伸手碰了碰聂韶音的肩膀,低声道:“姑娘,午膳已经备好了。”
聂韶音缓缓回过神来,一开始眼神还是一片茫然,见到对面坐着鬼衣,下意识问:“鬼衣,你怎么在这里?”
鬼衣:“”
绷了半天,他没好气地冒出一句:“是你让我来吃饭的,我都跟你说了半天话了,是不是应该感激你还认得我?”
不过这一贯精得跟鬼似的人竟然会露出失智的一面,也让人唏嘘。
情爱误人,聂韶音都不例外!
聂韶音仰头看了一眼居春,又看了看鬼衣,目光的焦距才缓缓聚集起来,眸光逐渐清晰。
“嗯。”
她也不理会鬼衣的吐槽,应了居春,道:“外头又下雪了吗?”
居春点点头,道:“是呀,看这样子,今日这场雪会下得很大。”
聂韶音放下了手中的指环,塞进了交领衣襟里面仔细藏好,才道:“梵音出门了吗?”
“用过早膳后就出去了。”居春将两菜一汤从托盘里取出来放在桌面。
聂韶音又道:“大雪天的,让他注意防冻。”
顿了顿,又道:“昨夜,我喝了那么多,梵音呢?”
“他没有喝多少,至少走的时候,人还是很清醒。”居春将筷子递给她。
聂韶音抿了抿唇,神色也逐渐缓和起来,不像方才神游太虚之时那种生人勿近的漠然。
“你和紫衣也都去用膳。”
叮嘱了一句,她又朝鬼衣说道:“鬼衣,你看晓晓的状况,还能快些吗?”
全程傻傻地看着她若有所思的鬼衣这才开口:“依我看,还是按你的疗法好一些,比较温和。毕竟小娃娃才四岁,身子又被那些庸医弄得很娇弱,经不起太猛烈的药性。只能说,一日比一日好,便已经是极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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