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在她面前的,是一只小箱子,里面摆着厚厚的银票!
每张一千两,厚厚一叠,目测不下百张。
聂湘看着那些银票,目光中半点留恋都没有,缓缓说道:“韶儿,你走上了商路,日后用钱的地方多的是,做姐姐的没有什么可以给你。如今你又被父亲逐出门墙,而母亲她也未必有能力给你置办嫁妆。
因此,我这些年攒下来的一些金银首饰等等,能兑的,都兑了银子。你且拿去,用作嫁妆也好、开你的医馆也罢,你自己支配吧。
提前给了你,也便是深知宫中风云变幻、不由我主,只能尽我所能为你多置办一些了。唯恐他日有变,担忧这些送不到你手上,故而,你先收下。”
听了聂湘的这番话,聂韶音无法淡定了,脸色微变:“娘娘”
她是不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有些歉疚。
“韶儿,你以前都是喊我姐姐的。”聂湘打断了她的话,也没有多看她,垂首,目光落在自己交叠放在膝盖的双手上,说道:“我能给你的不多,仅此而已了。”
聂韶音:“”
这一瞬间,她竟然觉得自己很渣!
看起来,聂湘对她这个二妹妹是真心诚意的,可是她却防备着聂湘!
“姐姐。”她从善如流地改了口,道:“我现在不缺银子,与其给我,不如留着给小公主。”
提到那个苦命的女儿,聂湘更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晓儿早产而生,生来带着心疾,打小身子骨就比寻常人要弱。只要有我在一日,她身为皇家血脉,皇家就不会短了她的。更何况,我也不知她还能坚持多久、是否有及笄出阁的那天。”
聂韶音一愣,直起了腰身,问:“晓公主的病,近日又严重了?”
聂韶的记忆中,极少见到那小外甥女。只知道宫中规矩很多,知道小公主常年病着,具体如何却是不清楚的。
“她生下来开始,就没有一天不是病着的。”
聂湘说到这里,聂韶音不悦地道:“姐姐明明听说了妹妹医术傍身,为何不与我提,让我给晓公主治病?”
“我”聂湘怔住。
为何没有?
其一自然是因为聂劲峰都不能治好,她自然没想过聂韶音是否有这样的本事。第二,便是她自以为了解自己的妹妹,世人都说她医术高,可是当姐姐的从未亲见!
不然,聂韶也不是第一天知道自己的外甥女母胎带病,从不曾提过能治啊!
聂韶音听不得身边的人有病,倏地站起来,道:“别的不说了,先带我去看看晓公主!”
聂湘顿时眼睛一亮,犹如见到了救星一样,眉眼里全都是激动,一把抓住聂韶音的手,问:“你真的能给晓儿治病?你以前并不现在怎么会”
“姐姐,你别问我医术是从哪儿来的。”聂韶音的手被她抓得微疼,却还是忍住了。
她只消多思索片刻,便知道聂湘的想法。
从小到大,聂湘与聂韶见面的机会,远比与邝于蓝见面的机会多,邝于蓝不知道自己的二女儿怎么就突然学会了医术,可是聂湘怎么可能不怀疑啊?
聂湘皱眉:“韶儿?”
聂韶音又道:“这些问题我也没办法跟姐姐解释,你先带我去看晓公主,能不能治,总得我看了再说?”
“好。”女儿的病有了希望,聂湘自然是点头不迭。
于是,不久后,一名瘦小的女孩儿被包在毯子里,由宫嬷嬷抱了过来。孩子还在昏睡着,对外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明明已经四岁了,看上去却还跟健康孩子两岁那么大一点,五官倒是生得不差,胚子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