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聂劲峰愤怒的指责,围观人群自然是议论不断。
“清理门户?这是要把聂二小姐逐出家门么?”
“逐出门墙?可人聂二小姐还有生母在世,还有胞姐在宫中为嫔,就这么逐出家门,怕是不妥吧?”
“这聂太医当真短视。那对儿女只会给他闯祸,他也视若珍宝,聂二小姐做错了什么,被各种暗害,还要被清理门户?”
“”
将这些话听在耳中,聂韶音心里对居春暗中控制带节奏的手段佩服不已,在脸上挂上苦笑,当即便跪下了。
她哀戚地道:“父亲为何要如此编排于我?背负克夫之名,并非我愿,我又做了什么?他们也不是我下手害死的,订亲也都是父亲给订下的!而三妹妹,是因为与云萝串通企图对我下毒,罪证确凿被张大人判罚坐牢的。”
她顿了顿,那张绝美的脸颊上滑下泪珠,又道:“若说斌儿,他打死了人,总不是我让他动手的吧?怎么能我说害他声名扫地呢?他颇得父亲在意,犯了弥天大错之后,还能得父亲送去云麓书院那样的地方求学,这本就是因祸得福,怎么能怪我呢?”
最后,她回身,看了一圈身后的围观百姓,凄惨地道:“至于二夫人这件事就发生在昨日,发生在大理寺衙门内,有铁面无私的张大人亲自断的案!相信不用我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都有眼睛看清楚,不是父亲在这里空口白牙将罪名栽在我头上,就能够如愿的!”
她连珠带炮,语气虽然温婉柔弱,可字字句句都犹如锋利的匕首一般,朝聂劲峰捅过来!
聂劲峰气息窒住,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不得不说,就算聂劲峰善于钻营,可要比口才,他真心比不上聂韶音的。
聂韶音不但一手针术出神入化能够跟阎王爷抢人,她那一口伶牙俐齿,也能把死的都说成活的!
更何况,她说的字字句句都在理字上。对着父亲说这些无非是为了证明知道清白,她还是跪在地上说的,每一点都挑不出错处!
见状,聂韶音趁势又道:“父亲,案子是张大人审的,也是他做了结案做了判罚,若是您有不满,是否要上告,将这件事捅到皇上面前,让皇上来定夺呢?”
聂劲峰更是哑口无言。
上告到皇帝那里去?
他是找死不成!
他后宅的事情还能告到皇帝那里去,就算他有理也会变成无理,最后给皇上治一个家宅不宁治家无方之罪!
聂韶音也肯定他是不可能上告的,上告的话,聂劲峰头顶的乌纱帽怕都会不保。
毕竟,这件事的幕后推手怎么可能一路查下去,最终把他自己挑出来吗?
“所以,父亲一开始便不打算让我回家奔丧,现在依旧挡在这里不让我进门,是真的不要我这个女儿了吗?”聂韶音铺垫了这么久,终于把今天走这一趟的目的展露出来。
但是,她说得依然十分隐晦的。
聂劲峰迟疑着站在那里,盯着她,心里满是惊涛骇浪!
若说原谅,那岂非他方才说的那么多全都是胡说八道,打脸不要太疼!
可他如果原谅
心里这口气怎么能平!
尤其是,对上了聂韶音那充满了仇视的眼神,他很清楚:聂韶音不能留了,她只会祸害聂家,最终把他也给害死!
“父亲,其实我今日回来,除了奔丧尽一份孝心之外,还有一件事想与父亲说。本想,等全了我的孝心之后再提比较好,但是父亲既然想要把我逐出门墙,那我便直接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