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韶音的想法很简单:“宁夫人毕竟与太后有关系,我必须给点面子。明日我们便跟着王爷搬回逸王府了,届时关起门来好好聊,给她保存一些颜面,免得她去太后那里告我的状,给我小鞋穿。”
换做之前她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得罪了也就得罪了。
可是现在
她养着这么多人哪,也是有责任有负累的。
“说的也是。”紫衣一想,确实是这么个理儿。
想想,太后是逸王的生母,若聂韶音以后做了逸王妃,太后就是她的婆婆,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聂韶音不知道紫衣都想到哪儿去了,眼瞧着聂府就在眼前。
她唇角微微勾起,眸光冷寒。
聂劲峰,你不是不想分家产给我么?现在这般,不想分一半,那就全部都给我好了!
她不相信崔文翠对她下黑手这件事,会没有聂劲峰在后面支持。
一个做父亲的平时对女儿不管不顾,害了聂韶一条人命也便罢了,现在还敢下毒手置她于死地,想要害死她第二回?
门儿都没有!
“小姐,聂家是办丧事了。”紫衣先下车,拉聂韶音下来的时候,悄声说了句。
“更好。”聂韶音看了一眼,点点头,顺着紫衣的扶持下了马车。
崔氏害人不成反而送了自己性命,这件事在整个凉都都传开了,并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所以,聂府给崔氏办的丧事并没有多风光,而是尽量低调。
就比如,聂韶音这个流落在外的“二女儿”,就没有接到讣告!
大概,就是因为聂劲峰内心里恨死她了吧!
如今的聂家人丁凋零,聂夫人亡故,门口连个迎客的子女都没有,还是聂劲峰亲自在外头迎客的。
看见聂韶音,聂劲峰的脸就拉得老长:“你这个逆女!现在你神气了,害死了你嫡母,还有脸回来!”
遭遇了这么大的打击,最后那点颜面都不顾了。
聂韶音唇角不着痕迹地一勾。
是时候了!
从穿越过来她就在盘算着要脱离聂家,今天她就把这件事给彻底落实!
由紫衣搀扶着,聂韶音柔柔弱弱地缓步上前,素白衣裙不施粉黛,平添几分可怜。
她边走边道:“父亲大人说的哪儿话,大理寺这次的审案是公开的,现在整个凉都的百姓都知道,是崔氏受人威胁指使云萝害我,又在背地里毒害了云萝。就算她不被杀人灭口,也迟早会被大理寺判斩首。怎么能是我害死她呢?身为父亲,你这么编排于我,是否太狠心了些!?”
她说得十分委屈,此时聂府门口来吊唁的人不多,也不算少。
更何况,还有居春暗地里安排过来的龙套呢!
口口相传,聂家又有大瓜可以吃了,八卦群众在哪个朝代都不会少的!
因此,聂韶音穿着一身素衫白裙,本就是回来奔丧的姿态,却在门口被父亲如此奚落,旁观的人不由感慨:“这聂二小姐也是命苦,聂太医的心,可是偏出了天际去了!”
有人带头,就有人附和。
说着说着,把聂家对聂韶的所有不公都给说了出来,尤其是崔氏算计聂韶音、害聂韶音蹲了几日大牢、差点背负人命要被判斩这件事,说来说去,都是聂家对不起聂韶音!
聂劲峰被聂韶音一番话说得火冒三丈:“聂韶,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你对翠儿不满已久,我怎么知道不是你故意做了个套子给她钻!那个威胁她的人,是不是你指使的,杀了翠儿的神秘人,是不是你安排的!”
一条又一条控诉,往聂韶音身上一丢,听起来倒真像那么一回事!
顿时,有相信聂韶音的,也有把怀疑的目光投向聂韶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