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像那么回事儿,事实上满脑子装的都是屎,逮谁咬谁你学狗叫呢?大嘴叉子一张,白的你也想说成黑的是吧?告诉你,论吵架,老娘就没怕过谁!”
“……”
苏国公气得脸绿,他活了大半辈子,骂过的人多不胜数,这还是头回败给一个乡野妇人。
指着二郎媳妇,苏国公手指有些哆嗦,“泼妇,泼妇!”
二郎媳妇扔个白眼给他。
“一家子泼妇!”
苏国公瞪了温婉一眼,咬着牙甩袖离开。
宋姣看着那位老爷远去的背影,觉得十分无语,“这京城里头,果真是卧虎藏龙,我还以为能当上国公的都是知礼明仪之辈,就算是道貌岸然,面子功夫总要做一做,没想到,他竟然能豁开面儿跟娘对骂,真真让人长见识。”
温婉拉回视线,“这都不算什么,往后在京城待熟悉了,什么样的人你都能见到。”
二郎媳妇轻哼,“这种人下次再来,直接拿扫帚轰出去。”
温婉掩唇笑,“二嫂这些年倒是把婆婆骂人的功夫学了个十足十。”
二郎媳妇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先前骂人的样子像极了婆婆,面上讪讪,“可不嘛,每次跟她说不上三句话她就得开骂,我就算不想学,听也听会了。”
话完,想到对方身份不俗,二郎媳妇又犯了愁,“你说那什么国公,他被我臭骂了一顿,会不会事后来报复我?”
苏国公不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人,他今日来骂人只是为了出口气,真正的招数还在后头,只不过温婉暂时没预感到,“二嫂放心吧,三郎是皇上跟前得用之人,苏国公再恨咱们家,他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动手,否则今日就不会只身前来骂人,而是买通杀手来对付我了。”
二郎媳妇懊恼道:“婆婆偏偏在这个时候去了乡下,她老人家要是在,刚才准能把苏国公骂得七窍生烟。”
这话直接把宋姣听笑。
温婉也笑,不过二嫂说得没错,婆婆骂人,那可是一流的顺,能连续骂上一个时辰不带重样的,苏国公要真对上她,不吐血才怪。
……
苏国公跑到宋家大门前骂人的事儿,才半天就传开来。
光熹帝和苏皇后前后得了消息。
光熹帝那边是言官上奏的,折子上说苏国公身为国舅,不顾形象跑到宋家骂孕妇,有损皇室颜面。
可苏国公如今都不参政了,他不要脸,光熹帝能怎么办?只能找苏皇后说说,让她劝兄长悠着点,别张嘴就来,什么人都骂。
苏皇后更无语,马上让人传苏国公入宫,跟他说有言官弹劾,让他注意自己的身份。
苏国公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态度,“我只是为了给儿子讨回公道,一没骂脏字,二没带上她祖宗,都察院那帮老东西吃饱了撑的闲着没事儿干,成天就盯着我?”
说完,又问苏皇后皇上那边怎么说。
苏皇后揉着太阳穴,“您都豁开脸了他还能怎么说,叫您悠着点儿,宋巍如今是神兵司司丞,正得皇上宠信,你这么一闹让他下不来台,皇上能高兴吗?”
苏国公冷哼,“他让我儿子成了和尚,我将他一军怎么了?还说我骂人,他们家那泼妇骂得更难听,街坊邻居都听到了。”
苏皇后嘴角抽了抽,“好歹,您还是个国公,有头有脸的人物,咱能不能稍微要点儿脸面?”
……
这件事,宋巍还在神兵司就有人告诉他了,说京城最不要脸的一家之主跑到他们家骂人。
宋巍听了,只是淡淡一笑。
同僚问他笑什么。
宋巍说不容易,苏国公能为了儿子变泼父,送上门找骂挺不容易。
同僚:“……”
晚上回家,宋巍都没开口问,宋姣就主动提及,言语之间多有怨愤,“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老人。”
宋巍道:“苏国公的泼辣名声早几年就有了,不过那时候他还是丞相,又有个皇后稳坐中宫,一手遮天,所以敢嚼他舌根子的人不多,如今不参政了,但凡有点儿风吹草动,谁都想上去踩两脚。”
只可惜,苏国公是个踩不散架的硬茬子,又阴险又不要脸。
一般人谁动得了他?
见三叔三婶的反应都很淡,宋姣不由担忧,“万一他明日再来怎么办?”
温婉笑,“放心吧,白天被你娘骂得鼻孔冒烟,他不会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