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国公骂完人都会通体舒畅,今日被个妇人噎住,他浑身不得劲,从宫里回来后就一言不发,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踱步。
国公夫人眼睛都给他晃花了,“老爷,您坐下喝口茶吧,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妾身听听。”
苏国公想到骂他那妇人的嚣张样,气不打一处来,“看来老子最近没动作,宋家的日子是过得太舒坦了。”
国公夫人心口跳了跳,“您该不是又想着对付宋巍吧?”
之前谋算过那么多次,就没有一次是成功的,郝运生前都说了宋巍很邪门儿,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
苏国公气了半天,终于想到主意,“你去把苏瑜给我叫来。”
“叫她做什么?”国公夫人不解。
“让你去你就去,啰嗦什么?”
……
正院来人的时候,苏瑜人在耳房,手中捏着巾帕擦供桌。
供桌上,竖着郝运的牌位。
苏家这位上门女婿,原本只是苏国公手底下的一枚棋子,死的时候尸身被炸得七零八落也无人问津,苏瑜无法替他收尸,只悄悄在耳房里给他立了牌位。
“大姑娘。”婆子在外头催促,“老爷让您尽快过去一趟。”
苏瑜合上门出来,表情木然地看着她,“父亲有没有说什么事儿?”
“老奴不知。”
苏瑜垂下眼睫,“好,我知道了,马上就来。”
扔下帕子,她回房换了身衣裳,跟着传话婆子去见苏国公。
进门后,苏瑜都没抬眼看他,微微低着头,“听下人说,父亲找我有事?”
苏国公扫她一眼,“郝运那个小王八蛋一死,你也跟着丢魂儿了?”
苏瑜否认,“没有,我只是这两日身子不适。”
郝运生前亲手杀了她腹中孩子,她恨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心痛?
更何况当年小四被火烧伤的真相已经曝光,这种时候谁敢在国公跟前说郝运一句好?
“没有那最好。”苏国公说着,很快摆出慈父的模样来,“你还年轻,为了一个居心叵测的男人守寡不值当。”
“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苏瑜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
“为父打算重新给你招婿。”
苏国公的语气中没有商量,显然是早就打好了主意,如今不过随口知会她一声而已。
苏瑜抿着唇,“父亲有什么话尽管吩咐,女儿能办的,尽量帮您办妥。”
好歹也在苏家待了那么多年,苏瑜还算了解国公的性子。
打从郝运死后就对她不闻不问,如今不可能没有目的地找上她。
苏国公就欣赏这种提头知尾的聪明人,弯唇笑笑,“当初你们夫妻跟宋巍交手的次数不少,想必你比我还了解他,这次小四被逼落发为僧的事儿,我想让宋家人付出点代价,能不能办到?”
苏瑜如实说:“宋巍身边有暗人保护,取他性命几乎不可能,若只是膈应一下他,倒也不算太难。”
话音落下,她抬眸,目光直直看向苏国公,“若是办成了此事,父亲能否应我一个请求?”
“你说。”国公爷难得的大方。
“我不想招婿。”苏瑜的声音透着几分落寞,“我想在事成之后带着姨娘离开苏家。”
她的要求,换来一声冷笑,“当初是你们娘俩主动来认的亲,如今想走就走,当苏家是什么地方?”
早在流产那会儿,苏瑜就已经心灰意冷,没有哪天不想离开苏家。
面对苏国公的冷嘲热讽,她极力让自己镇定,“当年是我们娘俩不自量力,一时被富贵迷了眼才会想着来攀附认亲,事到如今,我夫君和孩儿均已不在人世,再待下去,只会成为国公府的累赘,还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们走吧。”
苏国公没说话。
一旁国公夫人低声道:“既然要走,老爷不妨成全她们好了。”
她一向不待见这对母女,自然是眼不见为净。
苏国公却拧紧了眉头,“我若是不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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