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你还能阻止宣遥国被毁?还能挽救你与萧天离之间的关系?你甚至都活不过三年之数,不怕告诉,让顾藏锋单人千骑前往青沂国送死都是我的主意,我当然赢了!”柳娆眼中终于掩藏不住喜色,她骄傲于将齐倾墨逼至绝路。
“齐小姐,杀了她吧!”墨七恨得咬牙切齿,若非是齐倾墨还未说话,墨七早就一刀砍下去了。
“杀了她岂不是便宜她了?将她关在宫中,好吃好喝养着,我要让她看着自己的一切计谋落空,然后再慢慢将她凌迟处死。”齐倾墨的话语音轻轻,不带半点肃杀意味,但任谁都闻得到那话语里的血腥味。
原本墨七以为齐倾墨对柳娆这样一个可恨可憎的女人会表现出强烈的恨意,会恨不得立时就杀了她,可是齐倾墨冷静自制得像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没有愤怒,没有憎恨,她平静得像是面对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
后来过了很久,墨七终于明白了齐倾墨当时的平静。
从前,齐倾墨总是用太多力气在恨上面,恨伤害过她的人,伤害过她关心之人的人,恨所有给予于她痛苦和悲伤的事情,后来,齐倾墨把这些力气用在了爱上面,与其去恨一切与她为敌的人和事,不如将这些力气留着,尽其全力地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人。
顾藏锋的死让齐倾墨明白,她对身边这些的关心何等之少,甚至少过她恨的人,这是何其可笑的事?
墨七押着柳娆下去,屋子里只剩下齐倾墨与白月两人,两位同样聪明绝顶的女子相遇,不似当年与青微那般针尖对麦芒,她们两的较量无形而激烈,暗流汹涌,却不动声色。齐倾墨始终没有先开口说话,而是等着白月要说的第二件事。
“第二件事,听闻齐姑娘精于棋道,不知可否赐教一局?”白月与青微又不一样,青微是始终卑微,卑微到尘埃里去,让人对她产生愧疚,想尽一办法也要去弥补她。
而白月则是典型的她喜欢的人或事都要去争取一番的那一类人,她努力争取自己想要的人或事,绝不轻言妥协和放弃,这种坚韧与齐倾墨有些相似,不过一个是明面上,一个却是在骨子里。
“赌注。”齐倾墨的话简洁明了,她不会认为白月的这手棋一局,真的只是下一局棋那么简单。
“太子。”白月语出惊人。
齐倾墨却了然一笑,她说的太子当然是萧天离,没想到白月会用这种方式来争人,这看上去像是极为单纯可笑,可齐倾墨的那一笑至最后,却苦涩难耐,看着白月,笑着摇头叹息。
“齐小姐笑什么?”白月很清楚眼前之人有多可怕,她自幼跟着柳鬼谷熟悉情报,对于齐倾墨的异军突起,狠辣手段都一清二楚,而且越看齐倾墨的卷宗越觉得此人深不可测,恐怖至极。
一个女人,走到今日这一步,到底染了多少人的鲜血,只怕齐倾墨自己都已经算不清了。
齐倾墨看了白月一眼,这真是个好看的女子,她眼中虽然透着聪慧的光芒,却不显得阴鸷,看来并非是一个心思歹毒的人,这样的人,仪容端庄,出身高贵,慧质兰心,又懂得玩弄权势,的确是与萧天离相配的良人。
“没什么,下棋吧。”齐倾墨依旧是执黑子,落子走棋。
白月心中想着,果然如情报所说,齐倾墨走棋喜走黑棋,心中微微一定,手握白棋与其对弈起来。
这一局棋下了大概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无忧宫外早站满了人,大家齐齐站在台阶上,等着里面的齐倾墨走出来,而对于白月的这一场棋约,萧天离用冷漠表达了自己的不屑。
齐倾墨棋艺何等高超,白月简直是在自取其辱。
而且,拿他堂堂一国太子,一个男人做为棋盘赌注,白月将自己当什么了?彩头吗?这简直是一场笑话,最可恨的是齐倾墨竟然答应与她下棋。
“爷。”泠之继在一边小声地唤道。
“说。”萧天离心中烦乱,语气也不太好。
“宫里那边传过来消息了,陈公公去了。”泠之继的声音再小,小得几乎让人听不见,可萧天离的身子还是被这细小的声音震得定住,不能移动。
临澜国皇帝身边的那个看上永远寡言少语的陈老太监,一直在暗中保护帮助萧天离的老太监,怎么就去了?
“怎么回事?”萧天离低声问道。
“其实顾藏锋将军出征青沂国的事我们是不知道,是陈老公公拼死从宫中带出来的消息,他来到府上里已经受了重伤,也多亏了他,我与颜回才有时间离开太子府。不然一定被皇帝派来的人杀了灭口了,而后颜回逃去了萧遥军中,以免皇帝追杀,我则是易了装赶来了宣遥。本来我们想让陈公公跟着我们一起走的,可是陈公公说皇帝待他不薄,此番事情已经大逆不道,所以他不肯离开。没想到,这未过几日……”
泠之继低着头不敢看萧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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