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半天也没动,苏西泽又灌了几杯,低哑的声音,透出逐客的味道,“还不走?”
冷冷淡淡的,好像她只是一个过客,一个毫不在意的过客。
有种冲动想要过去夺走他手中的酒杯,但在他生冷的那句话出来后,冷鸢还是拼命抑制住这种冲动,用力吸了口气,连说再见也没有,她收回视线,敛掉眼底的情绪,转身离开。
可刚走了几步,身后骤然传来他低哑的声音,“如果我再问你一次,能不能回到我身边……”
冷鸢脚步倏然停下,尔后却又听见他淡淡而透着疲惫的说,“算了。”
然后一句话也不再说。
他这句“算了”,她不知道他到底是用怎样的心情说出来的,只是光是听着,莫名竟然有点心尖窒息般的疼痛。
他的话是意味着什么,她也不清楚,而她也不需要去清楚,清楚得太多,特别是在不能回应的感情方面,只会令各自都不好受。
既然立场已定,就该摆正各自的姿态。
深深吸了口气,冷鸢终归没有回头再看他一眼,走到许潇跟阿诺的身边,带着他们一起离开。
很快,三个人的身影就消失在这个地下酒吧内,空间好似又这么空空荡荡了起来。
调酒师跟侍应生都不安的看向苏西泽,想说什么,却又小心翼翼的什么也不敢多说,直到苏西泽透着醉意的声音灌过来,“你们都出去。”
声音是无法抗拒的命令,尽管淡得毫无起伏,甚至有点让人心疼的黯哑,调酒师跟侍应生也只能恭敬点了下头,退了出去。
本就寂静的空间此时更静了,静得仿佛能听到心脏跳动的频率。
放下酒杯,苏西泽懒散的靠在沙发上,手盖到额头上,嘴角缓缓又牵起了一抹自嘲弧度,一声嗤嘲的轻笑声从他唇畔中流泻出来,空空寂寂的,很空洞。
这时,有脚步声从地下酒吧入口的楼梯上走下来,缓缓地,边走到他的对面,停下。
苏西泽没有睁开眼睛去看,姿势依旧,不带一点动静,好似对于来的人,漠不关心是谁。
许辞远站在他对面,深深凝视他一眼,这个样子的苏西泽,无疑是让人陌生的,跟那个不惜利用一切,也要将其得到,归入自己囊下的苏西泽,格格不入。
不知道为什么,光是看着这样颓然不已的男人,许辞远莫名想叹气,而当那声悄然叹息溢出喉咙后,连他自己也有了些吃惊。
他居然也会为别人叹息?
在身后的沙发中坐下来,修长的手指拿过一支酒杯,倒了一杯酒后,许辞远端起来,喝了几口,对面彷如死了般的男人依旧毫无动静。
终于是无聊的放下酒杯,许辞远侧身靠着沙发,挑眉睨着对面的男人,忽然道,“既然喜欢,又放不下,直接抢过来不就好了?何必让一个女人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模样?”
那种去抢,利用心计去抢,不管一切去抢的苏西泽,才是他认识的那个男人。
眼前这种消沉黯然的人,不是他认知到的那个人。
而且真要抢的话,其实谁输谁赢,还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