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铭听着独孤行这番指责的话,心渐渐的冷了下来,许是和他失散太久,又许是自己不知道要如何做一个好父亲。
他所做的这些,在他心中原来都是负累。
“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
江景铭悲凉一笑,他深吸了一口气望着殿上的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容与那里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起初也曾怀疑过容与的身份,只是最后打消了这个念头。直到自己的儿子说出林修乃是假冒的以此换取他的信任,借机从他手中骗走了他唯一一支亲兵队的兵权。
而所有的一切,其实不过是他们密谋好的。
从他儿子被墨飞鸾挟持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他儿子有什么样的身手,他怎会不清楚?
如果他不愿,没人能挟持得了他。
其实这世上最悲凉的事情莫过于,父子离心!
容与松开了独孤行,眸光微微一闪,沉沉的声音道:“在下容与,只是女皇身边的一个琴师。”
“琴师?”
江景铭讥笑一声,他可不相信区区一个琴师有如此手段?他皱了皱眉,紧握着手中的火折子盯着容与道:“整个明华殿都埋了炸药,还泼了火油,只要我手中的火折子一点,瞬间便会夷为平地。
你是想他们跟着一起陪葬,还是跟本王玩个有趣的游戏?”
容与俊眉一沉,其实昨夜独孤行就已经告诉了他,江景铭手中有一种一点就会爆炸的武器,极其的厉害。
这也验证了他之前的猜测,火药终究还是出现在了这个时代里。
除了北冥邪,他想不到还会有谁?
正如江景铭所言那般,一旦让他点燃了火药,他们所有人都会死!他抬了抬头,望着江景铭眼底的狡色道:“我很欣赏你还有君非玉,不知你们两个人,谁是女皇陛下的男人?”
“我是!”
容与和君非玉一同站了出来。
江景铭挑了挑眉,幽幽的目光看向叶倾城道:“不如,让她来选!我知道自己此劫难逃,但黄泉寂寞,一人行太过无趣,所以他们两人我要带走一人。
要么,你们陪我一同死,要么以一人性命,换你们四人生,陛下,你来选吧!这两人谁是你的男人,你选中了谁,我便留下谁!”
“父亲!为何你还要执迷不悟?”独孤行怒斥一声,脸上尽是痛苦之色,他不明白,他为何就是不肯放下?
江景铭抬了抬眸子望着自己的儿子道:“不让她选,那么便由你来选如何,是留下江逸亭还是墨飞鸾?”
“你……”
独孤行眉心骤然一深,低沉的声音道:“我留下,让孩儿留下来陪你,我们父子重新开始,如何?”
他说着,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打开,面色冷峻的盯着他们吐出一个字:“走!”
“独独,不要。”
墨飞鸾知道自己误会了他,她欠他的还没还清,实在不愿看着他走上一条绝路。
独孤行看着墨飞鸾,眼底泛着一抹柔色和着氤氲的水光道:“其实,我不是没有想过。
我也曾幻想着有一日可以娶你为妻,幻想着你会忘了江逸亭,接受我。
但那是不可能的,正如你说的,阿若不是墨飞鸾,独孤行也不是江逸行。阿若,独孤祝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