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压力,原本不该是在她这个年纪所承担的。
两人正笑闹着,忽地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喧嚣声,里面还夹杂着犬吠声。
方锦书闻声看过去,神色忽地一变。那边,不正是芳菲去采香椿的方向吗?难道是她遇上什么事情了?
“萱姐姐你先回去,我过去看看。”方锦书道。
“不,我陪你一道过去。”摆脱了阴云的乔彤萱,在骨子里还是那个有着侠义精神的姑娘。
“好。”方锦书应下,差了一名下人去跟方锦晖那边报讯,自己则和乔彤萱一道,带着几个跟随的下人一道,快步赶向香椿树那边。
离得近了,见到有几个着黑色家丁服色的男子围在香椿树下,有两人手中牵着细犬,正冲上面狂吠着。
站在树桠上的,正是芳菲。她手里抓着一个用一张大罗帕系成的包袱,里面应该装着采好的香椿。
被这么多人在树下围着,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但神情还算镇定,并没有被吓得方寸大乱。
“怎么回事?”
方锦书站定,沉声发问。
听见声音,为首的一名男子转过身来,看见她和乔彤萱的穿着打扮,知道她们是有身份的姑娘,却也没有放在心上。
他昂着头,鼻孔朝天道:“树上的这个野丫头,是你们的奴婢?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地盘,怎么就胡乱采香椿了?”
“敢问,你可是朱大人的家仆?”方锦书看也不看他一眼,问道。
多亏她提前问清楚了这一片是谁家的地,否则一时间还真是不好应对。前世今生,她都十分了解朱自厚此人,在他的门下,断然不会有这等骄狂的下人。
一个家仆而已,还不够资格在自己面前放肆!
那男子一窒,有些尴尬。转瞬间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抬了抬下巴:“这几棵香椿树,可不属于朱大人家,那是我们主子亲手种下。没经过我们主子的同意,谁敢乱动?”
其实,他只是奉了主子的命出来放犬,走到这里发现了正在采香椿的芳菲。见芳菲只是奴婢装扮,又孤身一人在此,才起了龌蹉心思想要调戏于她。
哪里知道,芳菲根本不买他的账,他这才放出细犬吓唬于她。
这几棵香椿树,谁知道是谁栽的?他不过是仗着主家的势,信口胡扯罢了。
他给另外一名家丁使了个眼色,那名家丁心领神会,迈出一步傲然拍了拍胸脯,道:“我们主子,可是承恩侯府里的小侯爷!你知道承恩侯府什么来历?那可是当今太后娘娘的舅家!”
这些家丁没什么见识,又一向仗着主家的势力横行惯了,难免看谁都是一副势利眼。
乔彤萱拉了拉方锦书,低声道:“书妹妹,我瞧着可不好跟他们硬碰硬。”她们带的下人虽然比对方还要多两个,却都是女子。真要发生冲突,估计也就那两个婆子能顶用。
对方都是男子,还有呲牙咧嘴的细犬助阵。而且是侯府,要有了什么也只能吃个哑巴亏。
芳菲站在树上急道:“姑娘,您不用管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