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畜生,怎么会打她的主意?”
王吉跪爬在地上,阴恻恻地看了他一眼,道:“明明你们父子是那罔顾人伦的畜生,与我何干?临死你也想拉个垫背的吗?”
闻言,权东长身扑上去,恶狠狠地扭打起王吉来。
“这是在干什么!”唐府尹一拍惊堂木,喝道:“权东咆哮公堂,立刻拉下杖二十!”
两边的衙役上前,一人扭着权东一只胳膊,架着他就要走开。权东怒上心头,左右他眼下什么都没有,还怕得谁来!
他猛地一张口,恶狠狠地咬住王吉左边的半拉子耳朵,用力一扯。
王吉“啊”地一声惨叫,耳朵生生地被权东咬去半截,鲜血淋漓而下,染红了他半张脸。堂上堂下众人齐齐惊呼。
权墨冼袖手站着,冷眼看着这出狗咬狗的好戏,心底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拉下去!”唐府尹怒喝道。出了这等变故,简直是在打他的脸。
“慢着!”就在此时,金雀带着宝昌公主府的亲卫分开人群走了进来,道:“唐府尹,我们公主吩咐,让婢子来看看大人是怎么办案的。”
“没想到,大人果然好威风啊,责打证人这样的事情,也能干得出来。”金雀在堂上站定,道:“这样的好戏,婢子也算没有白来这一趟。”
听她这样说,唐府尹额角见汗。
他受了关景焕的请托,要保王吉无罪释放。公堂之上,又无确凿证据,他要偏帮实在是太容易了。
但是,这位宝昌公主行事也太出格了!昨日押着人来也就罢了,今儿还敢遣心腹侍女来堂上。她这是不要名声了吗?
权墨冼垂下眼帘,嘴角边浮起一起讥诮的笑意。
就算金雀不来,他也能通过权东让王吉定罪。宝昌公主这样嚣张,只会给他眼下已经黑得不能再黑的名声上,再抹上一层灰罢了。
不过算了,只要能达到目的,名声吗?他早已不放在眼底了。
世人笑他太疯癫,但真正疯狂的盛宴,还在后面。
有了金雀这句话,唐府尹只得停止了杖刑,问话道:“罪人权东,你有何话要说?”
王吉捂住耳朵处的伤口,面上早已不见乐呵呵的笑意,他阴狠地威胁道:“权东,你可想好了再答。你死不足惜,在卢丘你还有家人!”
闻言,权东明显瑟缩了一下。
是啊,他反正是要死的人了,但在家里他还有产业妻儿。
“不用怕,”权墨冼淡淡道:“他只不过是一个笔墨铺子掌柜,拿什么威胁你?王吉,难道,在你幕后还另有主使之人?”
王吉的背后,自然还有主使。这一点权墨冼十分清楚,在回来的这两天里,他就动用了方锦书借给他的人手,调查清楚了几个关键之处,线索直指关景焕。
但他更清楚的是,想凭借此案将关景焕扳到,无异于痴人说梦。
眼下,关景焕与他,就好像蚍蜉与树,当然他就是那个微不足道的蚍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