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娶方锦书,权墨冼才将这座大宅子修缮出来,搬过来也就大半个月的样子。在去亳州前,他都会先来陪权大娘用了早饭,再去上衙。
琴语垂头暗喜,在这件事上,她可不能说得多了,省得露了痕迹。
不料,权大娘又喜孜孜道:“这有了媳妇的人,果然就是不一样,懂得心疼媳妇了。”
昨日是洞房花烛夜,身为过年人的她,怎会不懂得女子的疼痛与甜蜜?从少女成为妇人,是每一名女子在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步。
儿子婚事不顺,林晨霏就让她心伤的紧。好不容易看他愿意续弦了,还得了赐婚这么大的荣耀,娶了这样书香门第的千金。
她越想,便越觉得高兴。
一旁琴语扯了扯嘴角,才附和道:“是呀,老太太可真有福气。”
在她心头,怄出一口老血。
权家这个老太太,怎地就没一点旁的心思?听闻她早年丧夫,含辛茹苦地才把儿子拉扯大,有了这般出息。
难道,她就没有半点不甘心?这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子,转眼间就被儿媳妇摘了落地桃子。
琴语抿了抿嘴,闹不懂权大娘的想法。
权大娘却在一旁越想越是开怀,高兴的合不拢嘴,这让琴语心头很是郁结。
“老太太,公子请您去正厅呢。”一名丫鬟上前禀道。
“嗨,可算是来了!”权大娘忙道:“走,我们赶紧过去!”
琴语在心头翻了个白眼,还没见过这样盼着见儿媳妇的婆婆。
权大娘刚刚到时,任颖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她只是表姑娘身份,不一定非要出席,权家也没有通知她。但不来,叫她怎么甘心?总要先见见这位方家嫁进来的姑娘,这个抢了她位置的人,她才好想对策。
所以,她早早地便来候着。
扶着权大娘的琴语连眼风给没有给她一个,反倒侧着身子挡住她的路。
任颖横了她一眼,迈步到了权大娘另一侧,扶着她的手肘笑道:“姑母,我来扶您。”
她人都已经来了,总不能不让她进去。
刚扶着权大娘在主位上坐好,权璐也带着彭长生到了。权家就这么几个人,这样重要的场合,她怎么能不来。
奶娘牵着权夷庭的手进门,权夷庭先给祖母、姑母请了安,乖巧地站在一侧。
不一会儿,在门口守着的丫鬟便屈身见礼:“见过公子、大奶奶。”
权墨冼当先进来,迈入门槛后,侧身要去扶后面跟着的方锦书。
方锦书的面颊红了红,微微往后侧身躲开他的手,飞快地嗔了他一眼。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岂能当众拉拉扯扯。
权墨冼嘴角微翘,收回了手缓步走在前面。他故意把脚步放的很慢,因为知道她娇软无力。
两人的小动作,只有扶着方锦书的芳菲瞧见了,偷偷抿嘴一笑。见到自家主子跟夫君和美,她就比什么都高兴。
见到这一对璧人进来,权大娘面上笑开了花。她坐直了腰背,往前倾着,眯着眼看向两人。
自打林晨霏去世之后,她的眼睛就不大好。这会儿虽是大早上,但他们进来时是逆光,她便有些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