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目光却是毫不掩饰的蔑视,好像在说着:“我就是命令。”
吴大官人气得脸都成了猪肝色,偏偏奈何他不得。
官差跟随着权墨冼呼啸而去,吴大官人恨恨地哼了一声,只好跟在后面。
内宅的妇人姑娘丫鬟,早就回避在厢房之内,沿路施礼的都是媳妇婆子。好在陈三并没有往厢房里带路,而是沿着花园走了一圈,到了更偏僻的一个角落。
吴大官人面色微变,看了旁边跟着他的长随一眼。
长随悄悄冲他点了点头,他这才镇定下来。
“大人,他下去了。”陈三在一口水井旁停住,指着水井道。
水井?
一众捕快衙役立刻明白过来,这口井一定有问题,呼啦啦围着井站成一圈。
权墨冼在井便踱了几步,淡淡道:“搬开。”
是的,搬开。
这口井上面,盖了一块大青石板,上面又压着好几块石头。井架上没有轱辘和绳子,更没有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水桶。
众人应了,正要上前,吴大官人快走几步拦在跟前,沉声道:“且慢!”
“不瞒大人,这口井,已在家中废弃多年。”他道:“个中原因,因涉及家事无法多说。”
“既是废弃,再打开也不会扰了井中龙神。”
权墨冼睨了他一眼,做了个手势,让衙役继续。
“不行!”吴大官人急出来一头一脸的汗,走到权墨冼身前,低声道:“大人,还请借光细说。”
他的声音中不见了之前的恼怒,充满着恳求的意味。
“好,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权墨冼往旁边走了几步,吴大官人连忙跟上,作揖道:“前几年,犬子不懂事,沾上了一个丫鬟。原想着,纳为通房也就是了,没想到那丫鬟心气高,就这么投了井。”
他指着这口井道:“贱内便让人封了井,做了法事。”
“那丫鬟,可有卖身契?”
“有的有的。”吴大官人连连点头,道:“是我们吴家的家生子。我这就去让贱内找出来,呈给大人看。”
既是家生子,那就是吴家的财产,生死都随吴家处置。在这一点上,连官府都无权过问。
“那不正好?”权墨冼道:“你们老封着这口井也不是个事,索性趁着今日把她的尸身捞起来,入土为安。”
“大人……”吴大官人期期艾艾地搓了搓手,道:“这个,当初封井时请了道士前来做法。为防厉鬼索命,道士画了符咒在那青石上。”
“道士说了,不能破坏了他的符阵。否则,厉鬼从井中出来,他也镇不住。”
厉鬼?
若真像吴大官人说的那样简单,投井的丫鬟怎么会变成厉鬼。这其中,不知道还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那名丫鬟,不知道受过什么折磨。
“事关家宅平安,还愿大人通融则个。”说着,吴大官人从袖子里摸出来一个荷包,塞到权墨冼手里。
权墨冼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手将荷包抛给了带队的州府衙役,道:“好好搬,吴大官人请你们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