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陌一样,她担心自己承受不了这份爱,更回报不了这份爱意。
假如在这之前,她就知道了权墨冼的心意,会不会去见他请他出手,尚是未知之数。
“姑娘,”芳芷的声音中充满了喜悦:“您瞧瞧,这匹料子多好,正好给您裁一件外袍。这花样纹路,婢子还没见过。”
芳菲笑道:“夫人说了,这些都是京中刚时兴的花样,你没见过有何出奇。”
“好啊你个小妮子,刚取笑我了!”
芳芷拧了她一把,芳菲动作敏捷地跳了开去。春雨捂着嘴偷偷地笑,芳菲一下子跳到她的身后躲起来。
几个丫鬟嘻嘻哈哈地笑闹开来,翠微院里的气氛,前所未有的轻松。
方锦书看着她们,心下觉得这样也不错。
实在要嫁,权墨冼确实是一个极好的人选。他不知道她的秘密,却懂得她的孤寂,与肩头的使命。
能获得一名如此有默契的夫婿,这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吧。
方家得了懿旨赐婚一事,以极快的速度在洛阳城里流传开来。对两人的亲事,人们各有看法。
大多数人替方锦书不值,她堂堂书香门第的嫡女,却嫁给一名寒门出身的官员为填房。更何况,权墨冼这几年的名声实在是算不上好,还和公主牵扯不清。
但方锦书受封县主,还是皇后娘娘赐婚,就算是有什么,人们也不会将这种想法表露出来。
宝昌公主府内,下人们噤若寒蝉地守在门外,听着里面好一阵稀里哗啦地声响。
“这个贱婢,连泡茶都不会了!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
没多久,里面一名丫鬟便被两名婆子架了出来。她发髻散乱,两腿胡乱地在地上蹬着,口中喊道:“公主饶命,婢子知道错了,饶命啊公主!”
可惜宝昌公主正在气头上,这等喊叫只会令她越发烦躁。
见她越发不耐烦,金雀忙挥挥手:“快些拖走,别污了公主的耳朵。”
一名婆子掏出罗帕往那名丫鬟口中一塞,她连喊都喊不出声。眼里惊恐万分,口中发出“唔唔”地声音,可惜都是徒劳无功罢了。
宝昌公主发这么大的脾气,府里上下都知道,她哪里是为了一杯茶,分别就是因为权郎中被赐婚一事。
驸马手里掂着钱袋,美滋滋地从外面走回来。
见到这一片忙乱,他脚步一顿,往后溜去。抓住一个丫鬟问道:“府里发生了什么事,公主怎么了?”
“驸……驸马爷,公主今儿心情不好,杖了一个泡茶的丫鬟。”那丫鬟战战兢兢,暗道今日运气不好,别驸马抓着问话。
公主正在气头上,万一要以此为由头发落她,她可不愿当那棍下冤魂。
禀了话,她匆忙施了一礼,脚底抹油地溜走。
驸马悻悻然地看着丫鬟的背影,嘟囔着:“心情不好?那我也不要去凑这个热闹了。”
他这个驸马当得实在是窝囊,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宝昌公主什么时候把他放在眼底过?更别提,他头上好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那又能怎么样呢?谁让她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