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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孰玉的心底愤怒。
原来,一个人真的会变成这样。方锦书的婚事不顺,她就找一门不错的亲事来。这原本不错,可是不是该先问过他的意愿?
齐王观察着方孰玉的神情,问道:“方大人,是觉得不妥吗?”
方孰玉猛然惊醒,忙道:“下臣家事,还惊动了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实在是心头惶恐之极。”
“哈哈。”齐王释然,畅快笑道。
宫里降下这样的恩典,确实是极少的。方孰玉是臣子,正该诚惶诚恐。
“方大人,你既然是本王的左膀右臂,这就是你应得的。”齐王语气诚挚,道:“不过是区区一桩婚事,你且放宽了心。”
“过几日,本王在府里设宴,请大人女眷务必赏光。”
他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方孰玉已经失去了将谭家的事说出口的最好时机。
踌躇片刻,方孰玉拱手应道:“下臣谢过王爷关怀,感激不尽。此后,肝脑涂地方能对得起王爷的厚爱!”他知道齐王想听什么。
齐王双手将他扶起,温言道:“大人言重了,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且不可生分了,在本王面前也不可拘着。”
“是,王爷!”
对答完毕,方孰玉借口如厕,急匆匆到了詹事府侧门,招来他的长随,吩咐道:“你赶紧回府一趟,给太太说,今日万万不可赴秋水坞之宴。”
长随不知出了何事,被吓了一跳。
秋水坞的宴会有多重要,司岚笙有多重视,方家阖府上下都知道。
“对,你没听错,快去!”方孰玉急促道:“若大太太问起,我晚上回来细说。”
既然曹皇后有意赐婚,方才自己因为肖沛确实是个很不错的人选,而误了推拒的时机,和谭家的婚事,就万万不能再议下去。
这虽然谈不上欺君之罪,但他是辅佐齐王的臣子,并且才投入齐王门下不久。这个时期最为敏感,若彼此失了信,想要重新建立信任的关系,便难上加难。
他刚刚才对齐王表过忠心,而司岚笙携女赴宴的事情并非机密。若是传入齐王耳中,恐怕他只会落得一个表里不一、两面三刀的印象。
齐王,原本就是多疑的性子。
幸好,秋水坞的宴会定在午后,这个时辰才将将要用午饭。一切,都还来得及阻止。
当方孰玉的长随赶到方家时,司岚笙才和方锦书用完饭。
“书儿,你且先回房小憩两刻钟,便让花嬷嬷替你装扮。”司岚笙细细叮嘱。
“母亲放心,不会误了时辰。”
方锦书已经想得通透,会全力配合此事。只要她想,定会让谭家满意。
至于方家的未来,在她病中的日子也慢慢想通了。她将这次的时机看得太重,太过全力以赴,才会在失败后一蹶不振。
可她并没有输,方家亲人尚在,她怎能认输?
尚且,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卫亦馨在侧,不知她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她怎能服输?
先将自己的亲事定下来,再集中精力重新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