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锦书正要告退,烟霞揭了帘子进门,屈膝禀道:“太太,老爷着人捎话回来。”
这个时辰,捎什么话?
司岚笙的心头掠过一丝不安,道:“让他进来。”
方孰玉的长随进门见礼,道:“大太太,老爷嘱咐,今日秋水坞之宴,无论如何不能前往。”
什么?!
司岚笙惊得霍然而立,手中拿着的一根簪子“哐当”一声跌落在地。簪子上镶嵌的一颗碧玺石被摔了出来,在地上滚了几圈。
只是,这个时候,谁也没有心思去理会这支价值不菲的簪子。
方锦书眼疾手快地扶住司岚笙,稳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温言道:“母亲,别急。”
“这,怎能不急?”
烟霞也上前扶住她的胳膊,和方锦书一道讲她扶到后面的黄花梨高靠背椅上。
司岚笙只觉得额角处突突地痛,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连嘴唇都变得苍白。
方锦书见状,走到椅子后面,伸出双手替她按着头部,看着长随问道:“你仔细禀来,父亲是何时吩咐下来,之前在做什么?”
“对,对!你想仔细了!”司岚笙情急的补充。
“回太太、四姑娘的话,老爷从王爷那出来,就找了小的回府传话。老爷还说了,晚上回府细说。”
“今儿,可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方锦书问道。
“要说,也都跟往日一样。”长随努力回忆着:“啊!有一样不同。王爷着人上了瓜果糕点,而平素那个时辰,都在看皇上派人拿来的奏折。”
那就是说,今日齐王并未处理公务,而是在和父亲谈话。
联想到父亲派人回来阻止自己前往秋水坞,答案便呼之欲出:只会与自己的婚事有关。
卫亦馨,你终于出招了吗?
不知为何,方锦书的心反而定了下来。
卫亦馨拿自己的婚事做文章,这证明她心里对自己有了怀疑,但因顾虑着父亲要为齐王效力,而没有下死手。
不过,她恐怕打错算盘了。对女子来讲犹如二次投胎的亲事,对自己来讲,并非死穴。
“母亲,既然父亲说了,自然有他的道理。”
方锦书用掌心轻轻按着司岚笙的太阳穴,徐徐道:“我们现在急也没用,到了晚间自然就明白了。”
她的声音镇定,有一种安抚的魔力。
司岚笙闭了闭眼,疲惫道:“你下去吧。”女儿说得对,事已至此,着急也没用。
方孰玉既然急急遣人回府捎话,就一定事出有因。
“我这个做母亲的,是不是太没用了,还不如书儿你镇定。”
“母亲只是担心女儿。”方锦书道:“您是这全天下最好的母亲。”
“就你会哄我。”司岚笙勉力扯出一个微笑来,道:“既然不用去了,你且好好午休。”
原本精心准备的那一切,眼看都派不上用场。原本盼了许久,以为终于十拿九稳的事,又一次化为泡影。
不怪司岚笙经不起打击,只怪落差实在太过巨大。
方锦书的婚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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