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有风吹草动,就能让群情激昂。
无需权墨冼刻意为之,当他一脚踏入刑部之时,这个消息已经是满城风雨。
“你说什么,权墨冼去南郊,查获了洪家私囤粮食?”顾尚书眉头紧蹙,看着蒋郎中。
“是,大人。”蒋郎中一脸沉重:“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消息,这一抓一个准。”这么一来,权墨冼的名声,会因此事而彻底扭转,也说不定。
他抓住来的,是一条国之蛀虫,查获了这批粮食,就意味着百姓的口粮又多了一批。
或许,这批粮食不会赈灾、也不会放粮,或许最终还是会运回通仓。但京城的百姓却不会管这么多细节,他们只知道,权墨冼是替他们找回粮食的好官。
如果说,以往权墨冼所负责的案件,受益的只是那几个苦主,影响力有限的话。那这次,只要听说过此事的百姓,都会觉得自己受了权墨冼的好处,念着他的恩情。
人总是从众的,当所有人都说一个人好的时候,便都觉得好了。
就像之前,他们也没瞧见权墨冼与宝昌公主之间到底有何苟且,可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也不妨碍他们展开丰富的联想。
一个丧妻的年轻官员,一个在之前就对他表露好感的公主,这两人之间,留下了无数的遐想空间,让人们能在茶余饭后津津乐道。
再加上世家和关景焕在后面的推手,权墨冼的名声,才变得越来越坏。
然而这次,百姓们变相地受了权墨冼的恩惠,谁还好意思再传他这样的是非?
这其中的道理,只要略略一想便能明白。
顾尚书的面色更黑了几分,道:“洪家自取灭亡,却平白送给他一份大功!”
“那我们,要不要?”蒋郎中小心翼翼地请示着。
他不甘心。
权墨冼的资历,明明比他浅那么多,却毫不费劲的就和他同一个品阶。这件案子再办成了,他在刑部地位,还有人能撼动吗?
好的官声,加上能力出众,蒋郎中没有这个自信,还能与他抗衡。
为今之计,只有趁这件事还未成为事实,破坏掉他的这份功劳,或者抢来变成自己的功劳。
他话中的意思,顾尚书自是明白。
无论是抢功,或者是破坏掉,时间不多了,必须趁早决断。
顾尚书揉了揉眉心,道:“不能破坏。”作为朝中三品大员之一,他十分清楚庆隆帝对司农寺卿的忌惮。
这样的大好时机,正好将司农寺卿换下。他若是从中破坏,只会被庆隆帝认为是司农寺卿那一方的人,这对他来说,有何好处?
汝阳王已被圈禁,他在当年就不看好他,眼下更无意去凑这趟浑水。
“那,属下带人去将这个案子接过来?”蒋郎中道:“往上递的折子,略提一提权墨冼的名字就行。”
这也是官场上常见的法子了,上司要抢下属的功劳,只要轻描淡写地把功劳接手过来,末了在奏章上将有功之人的名字提上那么一提就行。
上面的人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过分苛责。毕竟,追究起来,名字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