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这一招百试百灵。
当地的父母官,不论是县令、知府,还是统领边军的将领,在地方上都由他们说了算。
但这却是在天子脚下,顾尚书有些犹豫。
他不是顾虑百姓们的议论。百姓们说得再多,皇帝在深宫里,能听到的有限。权墨冼才只是个五品郎中,连上早朝的资格都没有,就算他有心叫屈也见不到皇帝。
刑部所上书的奏章,都会经过他,方才会递上去。在这一点上,顾尚书并不担心。
他所吃不准的,正是权墨冼与宝昌公主的关系。
若真如流言所说,权墨冼是宝昌公主的裙下之臣,那他就有了通天的关系。宝昌公主虽然不如以往受宠,那总是庆隆帝的嫡出公主,她说一句话,就能让皇帝详查。
顾尚书不想,届时偷鸡不成反倒蚀把米。
正在他踌躇之间,他的心腹长随进门禀道:“老爷,您的信。”
顾尚书接过这封用熟悉红漆封口的信件,眉头微微展开。关景焕在这个时候送信来,必有要事。
他打开快速浏览了一遍,面上的犹豫之色顿消,展颜对蒋郎中道:“好,就按你说的办。”
蒋郎中大喜过望,忙作揖道:“属下这就去。”
顾尚书将这封信贴身藏好,打算带回府再进行销毁。虽然,里面使用了他们才能看明白的语言,但他也不能留下任何对付权墨冼的痕迹。
信里面说,权墨冼与宝昌公主并无苟且,让他放手去做。
关景焕的消息渠道比他要广的多,既然在信里这么说,顾尚书相信这是真事,也就没了顾忌。
蒋郎中带着人到了权墨冼所在的签押房,神色傲然,道:“权大人辛苦了!尚书大人吩咐,让你即刻将此案移交于我。”
他这是明摆着来抢功劳,签押房里所有人都面色不忿,却碍于品级不如他不敢言语。
仗着顾尚书的势,蒋郎中的态度没有丝毫收敛。他就不信,难道,权墨冼还敢不听尚书大人的吩咐不成?
若对方有丝毫不恭,他立即就参一个权墨冼一个不敬上司的罪名。
以势压人,蒋郎中做的是得心应手。
他甚至都想好了,权墨冼要是不交,他该怎样抨击。待对方心不甘情不愿交了之后,他又怎样奚落。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权墨冼拱手道:“蒋大人,我调阅的卷宗在此,疑犯已关押进大牢,洪家大公子在门厅处喝茶。”
“既然大人感兴趣,就请都带走,我好忙其他的案子。”
他答应得如此干净利落,反倒让蒋郎中一怔,有些不敢相信能如此顺利。
片刻后,蒋郎中才醒过神来,道:“如此甚好。”他心头憋闷,就好像准备了一番绝世武功,偏偏没了用武之地。
待蒋郎中离开后,一名捕快忍不住道:“大人,他怎么能这样?这明明是您的功劳,与他有何干系!”
“不妨事,且让他去做。”权墨冼胸有成竹道。
要抢功吗?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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