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的利刃在闪着冷光。
“碰。”明明是没有多大的声响,然而却砸进了众人的心底。
一刀挥下,那颗硕大的鸡头像被砍掉的蒜头似得落在地上,鸡血溅在了灰蒙蒙的砖石上,溅在了夏梵的手背上,那握着刀柄的手指尖用力到发白,脸色更是平静到可怕,几滴血甚至还溅到了那精致的脸庞上,带着诡异渗人的美。
注视着这一幕的魏民德更是忍不住打了个冷战,鸡皮疙瘩都起了,赶紧开口:“从此桥归桥,路归路!魏家女根落何处天注定!”
说完,魏民德弯腰,拿起了桌子上摆着的狼毫,立刻就有人将那地上被砍掉鸡头的大公鸡给抓了起来,双脚倒立,从断脖处流出的鸡血一滴滴慢慢的滴在了一个小瓷碗上。
因着刚刚才砍下了头,大公鸡还在扑腾着,扭动着,但被牢牢的抓住了脚,最后不在动弹,而那一小个瓷碗很快就满了,被端上了桌子。
魏民德将狼毫沾上了那有些粘稠的鸡血,而后弯腰,姿势庄重的凑近了族谱上,正欲要往上写些什么,就在这时,不知从何处刮来一阵大风,那风诡异的很,从四面八方吹来,来得突然,来得诡异,又大又猛,能将人吹吹眯了眼。
夏梵猛地回过头,视线在那一张张人脸上扫过,最后对着魏民德厉声说道:“赶紧。”
魏民德老脸一僵,立刻抬起手,此时风更大了,呼啸着穿过厅堂,本就凉快的祠堂更加冷了些,那些隐隐绰绰的牌位轻微的晃动着,似是在阻止着,然而魏民德没有再次被影响,因为夏梵的眼神至始至终在盯着他,魏民德落笔,在那一个大大的‘阴’字上庄重的划下了一撇。
那鲜红的血迹印在族谱里红的刺眼,红的晃人。
那阵诡异的风,突然停下了,就如出现的莫名其妙,消失得也毫无踪影。
夏梵愣愣的看着那泛黄的纸张上,突兀的红线,眼泪毫无预兆的从眼眶中聚集,然后落下,划过了脸庞,最后滴落在了地上,与那血液混合在一起。
结束了,真的,结束了。
此时,在另一头,正在看着公文的炎罗心神一震,猛地站了起来,眼神发怔的看着前方,而手中的公文应声落下,砸在了地上,而他毫无所知。
雕刻着精美雕花的木门被重重的推开,钟馗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手中还握着那一本厚厚的阴簿,正欲张嘴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瞧见明显不对劲的大人,将涌到嘴边的话语给吞下了,也对,这么大的事大人怎么会没有感觉?
炎罗撇了撇头,发怔的眼神重新变回如深渊一般的黝黑,他看着钟馗,道:“递给我。”
钟馗识趣的将手中的阴薄恭敬的拿到了炎罗的面前,后者接过,视线落在了那一栏空着的支线上,本该有着的名字此时却是消失了。
钟馗忍不住开口,“大人,会不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不可能会被解除,凭借活人的手段……”
钟馗的话还没说话,就被打断了,炎罗面无表情的开口,“够了。”
“大人……”钟馗有些不死心。
“出去吧。”
再多的话语还好吞下,钟馗躬了躬身,退了出去,顺道关上了门。
空寂的书房内,没有任何声音,似是什么也未发生,半饷,一声低低的轻笑传来。
炎罗看着按在了他肩膀上的手,苍白修长,有力。
“你该冷静了。”
炎罗将视线放在了白君的脸上,随后道:“你欲要留此到何时。”
白君淡淡的收回了手,道:“直至我看到我想要看到的。”
炎罗转过身子,手掌张开,那地上的公文飘了起来重新落入了他的手里,炎罗重新坐了下来。
白君背着手,带着要看透心底的目光注视着炎罗,后者猛地握紧了公文,白君的唇角勾了起来,道:“你想出去。”
这一句话是肯定,不是疑问。
在刚刚那一刻,炎罗的身影变淡了,那是要离开的前奏,却被白君一把按下了。
“够了。”
“你想去质问,去亲眼见证。”
炎罗一把扔下了手中的公文,脸阴沉得快要滴出墨汁来。
“阴薄的变化是注定,在一日便是注定,你心乱了,炎罗。”
“白君!”
炎罗怒目而视。
一阵轻巧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白君瞥了一眼后慢慢的消失了身影,独留炎罗一个人平复着情绪。
月挲手捧着一盅汤罐,无比自然的推开了门,却突得感受到了书房内那还未消散的嚣张跋扈的气息,娇躯顿了一下,随后假装毫无感应似得走了进来,关上了门,此时,炎罗早就收敛了情绪,换上了略带一丝轻柔的神色。
“你怎的来了?”
月挲笑了笑,本是艳丽的容颜更是褶褶生辉,她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汤罐放到了桌子上,道:“怕你累了,就做了些吃的,虽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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