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大人满饮此碗!”了。
杨震本还打算自己出面帮钟裕顶酒呢,可一看对方这架势就知道这个想法是行不通的。他们劝酒只是手段,让钟裕和自己明白他们内部有多么团结才是真正的目的,同时这么做也是为了打压住新来钦差的气焰。
事情到了这一步,除非钟裕铁了心要与这许多大同官员都撕破了脸皮,否则这酒就必须得喝了。他也清楚这一点,故而脸上便露出了一丝苦笑来:“各位,本官自琼林宴后,就没有用过如此硕大的器物饮酒。但既然这是大同城的规矩,那我这初来乍到之人也就只能依从了。不过本官有言在先,非是我不善饮,奈何因为待会儿还得去华严寺,为了不对佛门圣地不敬,本官今日只能吃下五碗酒。”说完这话,他把手一抬,脖子一仰,便咕嘟咕嘟,一口气就将酒给喝了个干干净净。
“好!”周围有人见他终于依言喝酒,而且是一口喝干,顿时就喝起彩来。随后,其他人才也端起酒碗,把那满满的一碗烈酒给灌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杨震一面慢悠悠地喝着酒,一面打眼看着身旁的钟裕,心里还有些担心这位大人会一下适应不了烈酒的酒劲而倒下呢。但在看了他的面色,发现对方连一点上头的意思都没有后,他就知道自己之前的判断和担心都错了。
能把一大碗烈酒一口干掉而脸不变色的人,绝对是酒场上的高手。而这个钟裕,别看他刚才有所迟疑与推脱,但那显然是在示弱,这点酒根本就不可能让他有任何醉意。这时,其他人也觉察到了这一点,在惊讶之余,也有人有些不服气起来。在给刘应箕打了个颜色后,郭荣便再次端起酒碗来,冲钟裕示意道:“钟大人,末将是个粗人,刚才说话有些冲还望您不要见怪。现在我借这碗酒跟您赔个不是,还望你大人有大量。”说着便又把酒一饮而尽。
这算是道歉的酒了,你若不喝便是不肯接受人家的道歉,显然郭荣是有意为之,断了钟裕推脱的可能。可不料这一回钟裕却根本没有皱下眉头,随手就端起了早被人倒满的酒碗,一口就干了碗中酒,随后笑道:“郭总兵这话实在太见外了。本官也不是那等心胸狭窄之辈,既然那是大同城里的规矩,入乡随俗,本官自当遵从。”
短时间里两大碗烈酒入腹,就算是郭荣这等身体出众的武将也觉着有些不舒服,可钟裕却依然头脑清醒,这让郭总兵明显有些诧异,一时竟有些接不上话来。
其他人一见这位钦差大人竟变得如此豪爽也是一怔,但随后又起了竞争之心,难道我们这么多人在酒桌上还斗不过你一个文官吗?想到这儿,便又有人端起了酒碗,朝钟裕敬来。
面对这种敬酒,钟裕连犹豫都没有半点,无论敬酒者身份高低,他都不推辞,当即酒到杯干,转眼间就又有三大碗烈酒入了他的喉咙。
刘应箕这才知道原来这位钦差大人是真正的海量,便有意结束这场只会给钟裕带来名气的刁难,也端起了酒碗道:“钟大人,就请再满饮这一碗,各位也不必再频频上来敬酒了。”后面的话是对底下那些跃跃欲试的人说的。
在说话的同时,刘巡抚也很豪爽地干了自己这一碗,还有些不适地咳嗽了几声。可待他放下酒碗看向钟裕时,却发现他连酒碗都没有端起来。这让他有些不解:“钟大人,你这是?”
“还请刘大人见谅,本官刚才就已有言在先,今日酒席宴上我只能喝五碗酒。现在酒已喝足,再喝就可能对华严寺不敬了。故而这一碗酒嘛……”说着他端起酒碗,将酒泼洒在了地上。
他这一举动,让整个局面顿时又冷了下来。但面对席上众人的目光,钟裕却无半点畏惧之色,只见他一振袍襟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各位,时间不早了,今日这场接风宴本官也算是喝过了,这就告辞。路上舟车劳顿,实在想好好休息几日,还望刘大人和郭总兵能够理解。”说着,也不待他们作出反应,便跟杨震打了个眼色,拔腿就走。
他这一行为实在太过出人意料,但他刚才又的确有说过只喝五碗的话,只是大家之前没有留心故而这时便被他杀了个措手不及。最终,厅里厅外几百号人,只能目送钟裕和杨震他们施施然地走出宴厅。
“大人,这……”有人犹豫着看了刘应箕一眼。
而刘应箕此时口里不禁喃喃道:“这个钟裕,还真是深不可测哪……”却不知他说的是钟裕的酒量还是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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