捣鼓谁信。
那么,在后院有能力查出这些真相并将之送到司马昱面前的人,除了和王妃利益冲突最大的徐氏,还能有谁。
“自然是我做的。”徐氏道,眼中暗光隐隐,“忍了这十几年,为的就是这一天。还有更好的等着她,阿福你且慢慢看罢。”
司马道福又气又急,大声质问道:“之前我在荆州就给你写过信,叫你别打王妃的主意,你为何不听!”
司马道福以往惯会在长辈面前撒娇卖乖,对徐氏自然也一样。头一次被女儿这般大呼小叫,任是哪个做母亲的都不会好受。遂,徐氏的口气也变得有些冷硬:“我怎么不能打她主意?她在一天,我便一日没有出头的机会,你也要一直背着个庶女名分。你道我是为谁,难道全是为我自己?”
这些年得宠,徐氏在会稽王府的地位几乎可与王妃分庭抗礼,这样的宠妾,没有哪个正妻会不膈应。她没有儿子傍身,将来年老,便只能在王妃手下讨日子。如此,将来绝对没有好下场。更何况,那女人还害得她生了司马道福之后再也不能生育,她心中岂能不恨。
愚蠢!愚蠢之极!听了徐氏的一番话,司马道福不由在心中暗骂。你以为扳倒王妃,从此这会稽王府便是你的天下了吗?哭的日子还在后头!
但看到徐氏脸色也变得不好,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态度有问题,遂努力平静下来,跟徐氏道了歉,又继续劝说道:“阿母,你手头的那些王妃的罪证不能再继续放出去了,若惹得父亲一怒之下废了王妃,您便处在整个王府的风口浪尖上了。介时,王府不能长期无主,父亲必然是会迎娶新妃的。”
“与其来一个不知底细的新主母,不如让这个已经被父亲厌弃的王妃占着正位,而你只用安安稳稳地掌握着府中实权便是。”
司马道福的这些考量,徐氏也并非没有想过,“我不会让你父亲迎娶新妃。他是个心软之人,我与他这么多年感情,他心中总会顾念着我们母女的。”
若没有桓姚,以徐氏之前的得宠程度,考虑到徐氏的处境,司马昱说不定还真有可能不再迎娶新王妃。可一旦遇到了桓姚,司马昱对以前所有女人的感情,相比之下都变得太单薄了。
“王妃如今已经无法翻身了,给她留个空壳子不会妨碍到你的!”司马道福恳求道,“阿母,你相信我一回吧。等到明年四月,若那时还没有任何变动,你再把那些罪证放出来,给她最后一击不迟!”
徐氏审视地看着司马道福,“阿福,你是不是知晓些什么?”
“是。”司马道福一咬牙承认了,“可那些事情我不能跟你说出来。阿母,我是你的亲生女,我不会害你的。”
总算是劝住了徐氏,司马道福松了口气。
历史上,据说王妃王氏就是因为长期给司马昱服用相克食物,导致其生育能力衰退,同时又给新进府的姬妾下绝育药,这才让会稽王府十几年无所出。司马昱能容忍她谋害庶子,却不能容忍她谋害到自己身上。
废黜王妃后不久,司马昱就在瓦棺寺邂逅了桓皇后,一见倾心,亲自向自己的侄女婿行拜见泰山的大礼求亲。
司马昱可是为她提供荫庇的大树,她还要将他扶植起来做一个成功的皇帝对抗桓氏和楚太祖,可不能任由他被桓姚祸害了去。
桓温如今心大,绝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屈居侧妃一位。因此只要王妃不倒台,桓姚就不会进会稽王府。
另一方面,她再阻止两人的相遇,等桓姚订了亲,一切便算尘埃落定了。
搞定了会稽王府这边,司马道福便开始为桓姚的亲事忙活起来了。
如何分化瓦解桓氏,回到荆州的一年多,她其实已经设想过好多办法了。如今心中早已经有了一套完整可行的计划,只待按部就班地部署下去就是。
从和芳院打听到桓姚要出门的日子,提前安排好计划中要用到的物资和人手,司马道福便静待着这亲手改变历史和命运的那一天到来。作者有话要说:困死了,先滚去碎觉了,容我明天再来回复上章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