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想要明哲保身,这一次看他如何收场?
“启禀大人!以属下之见,此事不难!”只见刘靖面不改色,只略微笑笑说道,
“哦?兆仁不妨直言!”刘靖的回答倒是让唐叔德心下一震,他能如此说必是有应对之策了.
刘靖伸手捋了捋自己心爱的山羊胡子,动了动喉结,不紧不慢的说道:“此事是由大公子夫人是否毒杀三公子而起,本是大人的家事!可大人身份所在,便又成了官府之事!于情于理,无论大人如何处置,都难免名声受损,家丑外扬!”
唐叔德听罢,脸色顿时阴郁起来,刘靖的言外之意是自己会徇私枉法了, 碍于刘靖的话合情合理,只好隐忍不发,“此话怎讲?”
“大人!舆情,你是犯妇的公爹,行长者之尊,不可擅杀卑幼;舆理,你是受害人之父,负有惩奸除恶之责,报仇雪恨之任.纵使大人公正无私,秉公执法,在外人看来都是有失公允,有伤伦亲.”
的确!刘靖说的很对!这件事无论如何处理,唐叔德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再加上今日冬雷之事,处理起来怕是更棘手了.
“如此说来,依照兆仁之见,大人该如何处理此事方为妥当?”季裴虽然谋略不及刘靖,但是官场察言观色的本领可是一流的,如今唐叔德身陷进退皆难的困境,自然是要有人为他询问解决之策的.
刘靖看了看季裴,了然一笑, “此事大人大可置身事外,交由他人处理,一来全了大人清正廉明的名声.二来,也免了大人乃至唐家的护短挟私报复之嫌.”
“交予何人?!”唐叔德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希冀,
“清廉司,考课吏治的钦差-许无言,许大人!”刘靖缓缓的说道,
“大胆刘靖!你不可误了大人的前途!”季裴略显激动的站了起来,指着刘靖的鼻子厉声说道,“大人乃珉州之首,万民表率,岂可如今降尊纡贵,屈于他人之下?”
刘靖见季裴如此,也站起身来,不过脸上并无怒色,只是清了清嗓子,缓声说道:“季大人稍安勿躁!我珉州虽然民生独立,但也归天和辖属,何况珉州的边境防守均归天和统管,再怎么说都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况且此案交予考课钦差查办,并不有损大人之威,反而是大人之福、珉州之福!”
唐叔德眼眸微紧,瞥向侃侃而谈的刘靖,“何来之福?愿闻其详!”
“大人试想,那钦差许无言-许提刑是何等的人物,此案交予她查办,必定不会有失公允.就算有任何差池,也与大人毫无关联.一旦案情告破,许大人上奏皇上,到时候大人与周边州城通商、来往的奏折一同到达皇上那里,便是我珉州百姓之大福了!”
刘婧的这番言论使得唐叔德茅塞顿开,原本处理此事,累日不决,已经不胜其扰了,如此以来当真是上上之策。何况已经丧子,再要亲手处决家人实在有违人伦。
“如此甚好!只是这案子不是什么好差事。那钦差大人又如何肯接呢?”季裴眼睛微眯,丢出一个最直接的问题,说的挺热闹的。实施起来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今日之事,想必钦差大人早已见闻。明日只消我前去驿馆稍作游说便可!”刘婧胸有成竹的答道,
“好个吹牛皮的刘婧!那官文言道钦差大人在三日之后方到珉州,你明日前去驿馆作甚?烧香拜佛不成?”见到刘婧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季裴不由得出言讽刺,
刘婧倒是毫不在意季裴的讽刺,反而颇有耐性的对唐叔德说道:“大人,如果下官没猜错。今日钦差已经到了珉州,而且就在民众之中亲眼目睹了法场之事!”
“什么!”唐叔德不由得一惊,钦差看到了今日法场之事,岂不是丢尽了珉州的颜面……
“大人不必心忧。天佑我珉州!并没有酿成大祸!”刘婧缓慢的说着,期间别有深意的看了季裴一眼,
季裴心下一颤,伸手抹了抹额头之上的冷汗,长嘘了一口气。还好没有行刑……
倘若法场之上,唐叔德依照季裴的劝阻,不顾天意杀了大公子的夫人,钦差的一纸奏折上报,珉州之祸便都是季裴的罪责了。
“好!此事便交予兆仁你处理了!季裴你立刻安排钦差接风宴!明日太守府衙为钦差大人接风洗尘!”唐叔德定了定神。沉声吩咐,
“是!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