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已经去了,你去跟她说一下,找一个赶紧的小房间,我们立刻传递过去。”丽姬教授说的老夫人,指的是普兰塔珍妮特夫人。
当穿着同类型的复古裙装,就好像参加宫廷舞会一样的两女人出现在赛马会的时候,立刻吸引了场上的打扮目光。难道今年是要流行这种完全复古的风格吗,社交时尚圈的淑女们开始担心,现在会做这种长尾裙的裁缝可真不好找,基本都掌握在皇室手里。
嗷,艾瑞莎,你怎么穿的跟小老太太似的。”扎拉拉着好朋友去看自己的小马驹。
“我正在练习呢,你就匆匆忙忙把我叫来,我衣服都没换。”艾瑞莎可不是说假话的坏孩子。
“练习,练习什么?舞会吗?别管他,反正没我们什么事。你看,这是我的马,杰瑞,好看吧。”杰瑞是一批枣红色的小马驹,才半岁,性格出奇的温和,完全不像她妈妈,那匹在旁边不停地打响鼻的火星。
“很,嗯,很乖。”艾瑞莎敷衍着,走向那匹关在围栏里看着自己孩子的母马,“是你的孩子吗?放心吧,扎拉会很好地照顾她的。”艾瑞莎伸出手去,旁边的工作人员提醒她,这马目前很焦躁,已经咬伤踢伤好几个人了。那火星原本也是要发飚的,在看到艾瑞莎的那一刻竟然安静下来,接下来还把巨大的脑袋凑过去,让艾瑞莎轻轻地摸。
“哦,艾瑞莎你真厉害,连马都喜欢你。”扎拉还在玩自己的小马,指挥着工作人员给杰瑞上马鞍。
“你们是不是太早给小杰瑞钉掌了?”艾瑞莎问工作人员。
“呃,是有些早,安德鲁殿下希望能把杰瑞作为生日礼物送给扎拉小姐,所以提前了几个月。”约克公爵立刻被卖了。
“那你们应该做的更仔细些,先把她们母女分开,另外还要准备好止痛药,现在杰瑞的情况并不是她乖,而是痛得没精神。请拿一些掺了止痛剂的牛奶来。”艾瑞莎把死马当活人来医。
果然,喝了有止痛剂的牛奶,杰瑞的情绪好了一些,会朝妈妈那边看,火星也随着安静下来。“扎拉,对待动物要像朋友一样,他们不是玩具,是有生命,有感情的动物,它们也有自己的家人和生活的。”一边艾瑞莎继续安慰着火星,像个大姐姐一样教育扎拉,从她们的衣着看,确实比较像是这种关系。
“知道了,艾瑞莎,你怎么就像个结过婚的女人一样啰里巴嗦的。”扎拉抓着马刷给杰瑞挠痒痒,慢慢地增加和小马的友好度。
“你们是不是想让扎拉骑着杰瑞开场?”艾瑞莎从马母女那里得到消息后,转脸质问工作人员。
“是的,这是今年的第一场赛马,这是传统。”人家倒也不回避,老实承认了。
“那么,可以让我骑着火星陪着杰瑞吗?她们很不安,这样会好一点。”艾瑞莎眼神柔和下来,清澈而坚定地望着他们。
“可是,火星现在的状态很不好,我们不能让您冒险。”工作人员强调地说,“艾瑞莎殿下,这可不是盛装舞步,这马您不熟悉,搞不好会出大事故的。”
“哦,这一点你们大可放心,艾瑞莎的骑术很好。”废话,奥运会骑术三冠王是白得来的啊。“这位是圣安德鲁斯伯爵和格林威治男爵,也是安道尔公主,能请到她来开场是你们的荣幸,快去准备吧,扎拉很希望能够和艾瑞莎伯爵一起开场。”
即将到来的1990年,又是一个时代的开始,街道上没有了凛冽的枪声和凄婉的风笛,这两年英国的天空也开始晴朗起来。也许要到很久以后人们才会意识到,这是英国民族融合的开始,现在,人们只关心正要开始的新年度的赛马。
传统的乐队行进表演之后就是今年的开场式了,首先出场的是穿着小骑马装的扎拉公主,第十王位继承人,她完全继承了安妮公主欧洲马术冠军的气质,稳稳地坐在马背上。现场解说员就是这么把盛况介绍给不能到现场的各位出租车司机和大货车司机。
“嗯?后面那位是谁?安妮公主吗?听众们,现在又有一位开场骑手登场了,哦上帝,她真美,就好像从画里出来一样。湖蓝色的长裙,鹅黄的小阳伞,紫蝴蝶的帽子,请原谅,女士们先生们,我完全无法用语言把我所看到的描述给你们,只希望这一幕能够被电视记者和摄影记者记录下来。这是位优雅的女士,她侧骑在高大的骏马上,这是节目单中没有的惊喜,天啊,我爱死这份工作了。”
出场的就是艾瑞莎,为什么要侧骑,因为她裙子里还有一把剑,跨骑的话就会被看出来。那把小阳伞不知道丽姬教授从哪里找来的,不过,这太阳确实有点大,可怜的扎拉要晒黑了。至于那顶帽子,可不是什么紫蝴蝶帽子,只是扎了个紫色的蝴蝶结的太阳帽而已,蝴蝶结是冰蝶变的。
“那是谁?”坐在中间的王太后陛下虽然年纪大了,但也知道那不是自己的大外孙女。
“那是我的孙女艾瑞莎,艾瑞莎·伊佩。”普兰塔珍妮特夫人早一步认清楚他们人。
“她有点像我。”王太后说的话总是带着穿越历史的神秘感,所以是安妮公主这一代都不怎么喜欢和外婆聊天。
“是的,很活泼,也很勇敢。”老夫人开心地承认了,王太后是大英帝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一盏明灯,是一位像南丁格尔一样的夫人。
“你说什么?那就是我们的小表妹?”安妮公主举着望远镜的手没有放下来。本来以为送了扎拉匹马就能够抢到不少彩头的小舅舅失望地说,“这次风头又跑了。”埃斯科特皇家围栏内,其他贵族们也在交头接耳,这些人总是要比其他人知道的多一些快一些。
这时候,扎拉骑着杰瑞进入了弯道,小马驹还不熟悉弯道,经常走偏了,扎拉连忙拉动缰绳想让它走回来。一下两下,笼头把杰瑞的鼻孔都勒出血了,小马驹不高兴地蹦跳起来。赛马期间马匹之间互相影响甚至发生连锁悲剧的事情是很多的,小马驹一乱,后面的母马马上就陷入发狂的境地。艾瑞莎侧骑在马背上,但是一刻也没有放松过对周围的精神探查,发现不对劲就立刻俯下身去抚摸马脖子,可是没有作用,火星已经加速朝杰瑞冲过去。
要是撞上去,扎拉是肯定会受伤的。艾瑞莎把手中的小阳伞一收,顺手插在背后马鞍下面。双手抱住马鞍用力一撑,以体操中鞍马的动作将侧骑改换成跨骑。这时候火星的速度已经加起来,不可能突然减速,那样会伤害马腿的,艾瑞莎只好一边安慰火星,一边往另一边拉笼头控制方向。赛马比赛是比较危险的,马虽然总体上比较温顺,但是半吨多的赛马撞上来和一辆小汽车撞上来是差不多的,更不用提赛马那像碎骨锤一样的铁蹄。举着望眼镜观察开场仪式的贵族中有人发现了这突然发生的变化,控制不住地惊叫起来。“那马,那马受惊了!”“快,快找麻醉枪!”赛马场地有很多兽医,他们的任务之一就是防范发狂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