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聂秀林忽受启发,也顿首恳求起来:“知府大人,家母已年迈老弱,实扛不住那几十板,若要施刑,便只打晚生一人吧!”
但白盛明显不吃他们这一套,冷笑了一声道:“好一个母慈子孝,真是感人肺腑。国法在前,岂容尔等任意‘谦让’?该受的罚一个也逃脱不得!聂秀林,你身为秀才不思读书报效朝廷,反而居心不良暗害他人,简直是令天下学子为你蒙羞!来人,上刑!”
赵香梅再无他法,腿一软趴在地上,聂秀林惦记前途功名也再不敢出言冒犯知府,只得眼一闭心一横,咬住牙等待刑罚。
少顷衙役行刑,堂下赵香梅聂秀林黎掌柜惨叫声不绝,而聂绾绾被当堂释放,在围观众人的喝彩声中走出门去。
她离开人群,在略远的地方站了一站,果然,白芸潇和阮玉清一先一后走了出来。
“白姐姐,今日多谢了,还耽误你正事真是不好意思,还有白知府,我也当登门道谢。”聂绾绾歉意一笑,又向阮玉清道:“阮公子也多费心了,还为了这种小事跑一趟。”
“这有什么的!”白芸潇和阮玉清异口同声,而后又担心自己抢了对方的话,红了脸道:“你先说。”
阮玉清含笑:“还是你先说。”
白芸潇羞赧地嗯了一声,才向聂绾绾抿嘴笑道:“绾绾妹子别说客气话,我爹那个人反正也喜欢掺和案子,不劳动他什么的,用不着什么登门致谢!他这会儿应是和县丞走了,不必理他!”
聂绾绾扬唇一笑:“白姐姐这么说,我也就不胶柱鼓瑟的了,改日再去看望白伯父。白姐姐,阮公子,大家难得相聚,就让我请个客,一道去用个便饭吧!”
阮玉清摇了摇头,煞有介事道:“那怎么行!既然到了县城,理应由我做东,两位都是姑娘,我一个老爷们岂能蹭姑娘家的饭,我大哥听到了一准刻薄我!”
聂绾绾有点犹豫:“可是,本来就该我谢你们的嘛!”
“要不,为了阮公子不受阮家大哥责罚,绾绾妹子就领他这个情?”白芸潇眉眼弯弯,话语里也带了点揶揄的意味:“就当是日行好事吧!”
“对,日行一善!”阮玉清立即附和,成功把聂绾绾带偏。
聂绾绾只好点点头,粲然一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小宴散后,阮玉清又特地让自己的车专程送了聂绾绾和白芸潇回去,自己在原地遥遥挥手。
聂绾绾从车帘看了眼身影渐渐远去的阮玉清,侧过头瞥见白芸潇微红的脸,多少瞧出点名堂来,却不点破,从随身的小荷包里取出醒酒的蜜饯来递与她,然后合目假寐,等车子晃晃悠悠往凤凰山驶去。
经此一事后,聂绾绾名声大噪,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梁下村有这么个菜干作坊,也知道了东家是个机智又善良的小女娃。
众人纷纷慕名而来,订货的单子甚至排到了明年,聂绾绾喜在心里,同时却也发愁——生意眼看越做越大,水路方面找徐三娘子运货尚算权宜之计,但山路难行,将来更远的内陆要如何运出货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