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清恍然,这才明白聂绾绾的思路,拱手补充道:“晚生也可作证,梁下村并不生长此种药草,因晚生曾多次去村中采购药草,对其也算了解。”
白盛与县丞俱颔首,又问道:“聂姑娘的意思是,死者所食菜干其实不是她的作坊所产。既然如此,那菜干又是来自何处?”
聂绾绾侧过身看向一直没说话的那个中年人:“那就要问出售菜干的这位黎掌柜了。”
那中年人正是干货铺的掌柜,自被传来后就一直站在堂下无人理会,此时忽被点名,慌得连连摆手:“大人,草民是本分生意人,什么药不药的一概不知啊!”
“大胆!”白盛的脸上终于浮出些怒意来:“一个两个都推说‘本本分分’,若不从实招来,立即用刑伺候!看尔等在刑罚之下还有何说辞!”
黎掌柜一听,吓得脚软,他唯利是图是真,杀人的胆子却没有,眼看再不招供那下毒罪过就要落在自己头上,连忙颤颤巍巍开口:“回、回大人!草民是在聂姑娘的作坊进了一批货,但、但也在另一家进了仿货,价格却要低四成,草民一时财迷心窍,以那仿货充正货搭配着卖,挣了昧心钱……可草民真的没有害人之心啊!草民也不知道那仿货里竟有那毒草!”
白盛听完,不由得大怒呵斥:“你为商不诚,贪小逐利,以至于酿成大祸,人虽不是死于你手,但你也难辞其咎!你且交代,这批劣等货还卖给了何人?”
“草民……草民知罪!”黎掌柜痛哭流涕,不住磕头:“草民愿意把账簿交由大人查看,若还有人因此受害,草民甘愿领罚!”
白盛看了县丞一眼,方县丞立即会意,让人去顺旺干货铺取账簿。
“那这批假货你又是自何处购来?”白盛目光如炬又问。
黎掌柜伏地叩头:“胡记作坊,老板叫,胡焉。”
胡焉?聂绾绾一听这名字,立时心明眼亮,全然明白过来,向上座一拱手道:“大人,这个胡老板先前曾去草民的作坊谈合作,但草民因他人品欠佳而拒绝了。不想如今竟自己造了一批仿货流入市场,致使无辜者受害,实为可叹。”
“合作未遂便自去造假,岂有此理!”白盛闻言也极是愤懑,索性直接吩咐旁边人:“你等速去胡记作坊将此人拘来,押入大牢待审!方县丞,胡记作坊流出的各种仿货,也请尽快将其撤回,以免再度危害人命!”
众人各自领命,堂上人去了一半,赵香梅跪在地上,仍然抱有一线希望:“大人,那民妇……”
白盛冷冷扫过一眼,毫不留情地开口:“犯妇赵香梅、秀才聂秀林,唆使他人投毒,虽死因不在此,然其罪不可不究,当堂各杖责五十!黎庶,为商奸诈伤及人命,杖责五十并拘禁三月!”
赵香梅自出生以来哪受过这样罪?五十杖真要打下去,她这把老骨头怕是要捶成燕饺的皮儿了,更别提娇养长大的大儿子!
“大人,民妇冤枉啊!即便真要打,我家大宝身子弱,官爷们要打就都打民妇吧!民妇虽一弱女子,但为母则刚,为了孩子甘愿受刑!”赵香梅喊冤之余将头一扬,企图“以情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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